在嘉靖四十五年的二月二十三日子時正,禦駕遷居新宮的時期已至。這一夜,星空璀璨,如同預示著一場未知的風暴即將來臨。殿坪裡,一百零八盞燈籠照亮了整個宮殿,象徵皇權的輝煌與榮耀。然而,這夜的輝煌背後,卻隱藏著深不可測的政治暗流。
高翰文帶來的棉商們預交的銀票補發了所有官員的欠俸,這一消息如春風般溫暖了京城的官員們。一千多名官員紛紛向嘉靖帝獻上賀表,慶祝新宮的落成與皇權的穩固。然而,這一切的喜慶與祥和,都等待著趙貞吉送來的海瑞的賀表,似乎只有這份賀表,才能讓這場遷居的慶典真正圓滿。
然而,趙貞吉送來的賀表,卻並非簡單的祝賀之詞,而是海瑞寫下的《治安疏》。這份奏疏如同一道驚雷,瞬間在嘉靖帝的心中炸響。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個普天同慶的時刻,會有一個小小的戶部主事敢如此直言不諱,將自己幾十年的作為批得體無完膚。
震驚、狂怒、不敢置信……嘉靖帝的心情如同過山車般起伏不定。他很快便聯想到了這是一場集體預謀的逼宮,斷言是背後有人「上下一心,內外勾結」逼他退位。矛頭指向早已離京的呂芳和內閣,甚至裕王也被牽扯其中。
大內提刑司的提刑太監們聞訊後,如同蜂擁般衝到海瑞的宅邸。只見正屋的門洞開,一把椅子擺在方桌前,椅子上端坐著海瑞,他的背後擺著一具白木棺材,彷彿預示著他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