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西州》是一部非常優秀的影視劇,劇中的劇情也是非常的棒,接下來小編就和朋友們一起對《風起西州》第1-37全集劇情(含結局)來探討一下,希望看完的朋友們喜歡這篇文章。
庫狄琉璃和裴行儉結婚後,兩人琴瑟和諧,相互陪伴。然而,大長公主陸續設法給他們製造麻煩,但是聰明機智的琉璃總能巧妙地應對,成功地化解了危險。後來,裴行儉被貶職,琉璃陪伴他一起前往西州上任,在那裡他們結識了當地的世子曲崇裕。曲崇裕對裴行儉作為空降官員心存戒備,暗中對他們進行刁難。然而,琉璃與裴行儉夫婦同心協力,他們真誠地為人民著想打動了曲崇裕,最終化敵為友,共同建造西州。當時擔任安西大都護的蘇海政與他的兒子蘇南瑾為了個人私利扣押了裴行儉,琉璃發動西州百姓共同寫下萬民書來救夫還家。之後,琉璃又憑藉聰明才智與裴行儉、曲崇裕一起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拯救了西州百姓,共同破解了危局,保護了太平局面。蘇海政父子受到了懲罰,裴行儉升任安西大都護,而琉璃則發揮自己在製衣方面的才能,教授西州百姓技巧,減輕了他們的負擔。在琉璃的幫助下,裴行儉所管理的地區經濟繁榮,百姓安居樂業。琉璃和裴行儉的感情堅如金石,成為了美好的故事。
庫狄琉璃(古力娜扎 飾演)出身在被譽為「第一金針」的安氏家中,母親安氏的繡藝精湛,被譽為「天下第一針」。安氏因手中握有代表第一的金針,遭到宮中尚服局大家卓錦娘(某角色)的陷害,不幸死於宮中。在死前,安氏將琉璃託付給宮中的孫德成(某角色)照顧。孫德成為方便照顧,將琉璃女扮男裝,從此被稱為豆醫官。
十年後,卓錦娘發現豆醫官行蹤可疑,懷疑是安氏的女兒,欲要迫害。孫德成擔心自己無法保護琉璃,將其送去了宮外謀生。在宮殿外的琉璃偶然遇到了裴行儉(許魏洲 飾演),裴行儉多次幫助琉璃,兩人互生情愫。
孫德成出宮偷偷見琉璃的時候,被卓錦娘的人抓住。琉璃為了救出孫德成,不顧阻攔去宮中救孫德成。卓錦娘趁機迫害琉璃,並為她服用了一種毒藥。為了救出琉璃,裴行儉將第一針的金針交給了卓錦娘。此舉讓琉璃對他產生了矛盾,無法原諒他。這時,裴行儉道出了兩人的淵源:他們其實從小就認識。在琉璃逃難時,她將金針託付給了同樣是孩子的他。此外,裴行儉還透露,琉璃去廟宇求取簽文時,也是他在暗中幫忙,才讓琉璃選中了上上簽。
為了彌補對琉璃的虧欠,裴行儉將自己的隨身玉佩交給了她作為陪伴。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懸崖峭壁上為琉璃求取了草藥解毒。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終於找到了卓錦娘迫害琉璃母親的罪證。皇帝下旨將卓錦娘下了大獄賜死,也為蒙冤而死的琉璃母親昭雪。庫狄琉璃從此成為尚服局的大家。
琉璃和裴行儉經歷種種之後,終於得到了皇帝的賜婚,兩人終於結為夫婦。大婚之日,喜氣洋洋,可這種喜氣洋洋還沒持續多久,周圍的暴風雨便即將來臨。河東公府臨海大公主府中,正籌謀一場謀取裴行儉家族財產的陰謀。在裴行儉小的時候,裴家產業都是大公主代為掌管,後裴行儉成親,大公主迫於壓力不得不將財產歸還,但想要謀奪的心卻始終沒有安靜下來。
裴行儉在和琉璃成親之前,曾經娶了一個名叫陸琪娘的女子為妻。傳言是因為陸琪娘殫精竭慮為裴家上下操心才累死的,而且裴行儉和陸琪娘關係非比尋常,相濡以沫。現今裴行儉成親,大公主早就做好了防範,特意讓自己的媳婦阿崔找了一個名叫雨奴的婢女送去了裴行儉的府中。當裴行儉聽到笛聲響起面色大變,知道是長公主派遣的婢女到了。誰都知道名義上是婢女,其實就是別有用心。打不得罵不得也賣不得,還好好地供著。但這些都不足以讓人吃驚,讓人吃驚的是雨奴長著和陸琪娘一模一樣的臉。饒是裴行儉做好了心理準備,見到雨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吃驚了。
琉璃了解狀況之後,帶著裴行儉去拜見長公主,表面上是感謝長公主的賞賜,其實也是要到雨奴的買奴契,從而證明她的身分。但長公主卻以買奴契丟失為名並未給琉璃。饒是如此,琉璃也無法拒絕長公主的賞賜,不得已只好帶雨奴回去。
每天雨奴都會在雨亭吹笛子,房中畫畫的琉璃心中明白,這是故意擾亂她的心神,就是要讓她和裴行儉心生嫌隙。但雖然看透了一切,但她也清楚,只要她愛著裴行儉,猜忌就會出現。
琉璃無動於衷的表現,也讓長公主心中有些佩服,覺得和陸琪娘相比還是比較難對付。為了瓦解琉璃的這份鎮定,長公主故意派阿崔去邀請琉璃一起到寺廟祈福,留下了雨奴在家裡伺候裴行儉。這天偏巧下起了大雨,琉璃一行人未能回去,也給了雨奴機會。雨奴看著冒雨下朝回到家中的裴行儉主動獻殷勤。
第二日一早,琉璃回到家中,向門童打聽昨天雨奴的情況,得知雨奴外出並未回來。
琉璃正在琢磨雨奴為何未歸,卻見雨奴現身,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她高調地透露自己昨天去了縣衙,並在那裡過夜。裴行儉的侍女阿霓看不過眼,指責雨奴在琉璃面前過於囂張。然而,琉璃並未讓阿霓繼續責怪,只是默默地看著。裴行儉隨後歸來,向門童詢問後得知琉璃已經回來,於是趕緊去找她。雨奴半路攔截裴行儉,裝作無辜的樣子。裴行儉心知肚明,明白昨天的事琉璃應該已經從雨奴那裡聽說了。他只好先回房間換衣服。阿霓私下向裴行儉的跟班阿成詢問,阿成信誓旦旦地保證沒有發生任何事。
然而,阿霓還是從阿成的手聞到了雨奴的味道。當裴行儉回來時,琉璃立刻去找他。她發現他已經換了衣服。阿成擔心琉璃會生氣,便提前弄濕了裴行儉的衣服,謊稱是衣服濕了所以才換掉。雨奴在房門外聽著房間裡的動靜,嘴角露出了微笑。琉璃帶著侍女退出房間後,命令她們不得將今天的事洩漏出去。這讓雨奴失望地離開了。琉璃回頭看到雨奴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
琉璃和裴行儉應長公主之邀再次來到府中。在宴席上,長公主提到琉璃的庶妹珊瑚,表示有意讓她成為世子的媵妾。她猜測裴行儉多年未曾再娶,是因為心中始終忘不了陸琪娘。雖然琉璃明白這是長公主的離間之計,但心中難免有些許不快。
隨後,琉璃與裴行儉一同返回娘家,將長公主的意思轉達給了父親。裴行儉善意地提醒珊瑚,如果她選擇成為媵妾,日後的日子未必會好過,可能會經常哭泣。
然而,珊瑚的母親無意間聽到了這番對話,立刻跑來珊瑚面前挑撥是非,指責琉璃和裴行儉是見不得珊瑚過上好日子。珊瑚聽後怒氣沖沖地前來攔截琉璃和裴行儉,指控裴行儉為了給琉璃報仇,故意破壞她的好事。裴行儉見狀也不再勸阻,任由珊瑚發洩。
珊瑚口不擇言地謾罵,讓裴行儉決定將她的話告訴長公主。珊瑚的母親嚇得跪地懇求,不要將此事傳揚出去,並請求長公主不要退聘,同時請求琉璃放過珊瑚。
母女倆跪在琉璃面前,乞求她的原諒,保證以後不再冒犯。裴行儉見狀,表示自己會既往不咎,但也提醒珊瑚,以後自己的福禍要自己擔著。
長公主準備舉辦一場芙蓉宴,讓阿崔發出邀請名單,其中就有陸瑾娘。阿崔覺得非常奇怪,認為陸瑾娘不會來,但長公主卻有自己的打算,她明知道陸瑾娘不會來,才故意邀請。
芙蓉宴當天,賓客如雲。裴行儉和琉璃一起搭車而來,裴行儉知道琉璃被安排在女賓次位,心中有些擔憂,擔心長公主別有用心,對外界也一直對女賓的名字保密更讓裴行儉不安。裴行儉握著琉璃的手多番叮囑,怕自己會照顧不周,琉璃卻並不害怕,只要裴行儉在,她就很安心。
琉璃剛到宴會就受到大家的關注,尤其看到她身上的衣裙更是羨慕不已。此時,聖下旨讓裴行儉趕緊入宮。裴行儉對琉璃諸多不放心,阿霓此時也已經看了一下女賓的牌名,特意前來禀報,其中就有裴炎的夫人和陸瑾娘。裴行儉更有些放心不下,琉璃承諾自己會謹慎行不會出事,裴行儉只好將琉璃交付給了阿霓好好照顧。
不出所料,在宴會上,大長公主故意讓人誤會陸瑾娘之所以不來參加宴會,就是因為琉璃的到來。琉璃一直對外宣稱是陸琪娘虧損了裴行儉家裡的產業非要查賬,為此才惹怒了陸瑾娘。琉璃提出去請陸瑾娘前來解釋誤會,但長公主又找理由拒絕,表面上還答應找機會向二人解釋誤會。沒想到的是陸瑾娘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而且表現出對琉璃非常的支持,也支持琉璃的查帳。
其實陸瑾娘本來不打算來,但接到了裴行儉的告急,她才匆匆趕來。之前也聽過琉璃的事蹟,也認為只有琉璃這樣的人才能和長公主抗衡,不像是陸琪娘那樣丟了性命。
大長公主一計不成再生一計,讓人通知琉璃去作畫。琉璃只好請侍女通知岑娘過來一起作畫,琉璃隨後帶著翠竹和阿霓一起去找長公主。長公主要求琉璃畫一副和她裙子一樣的水墨畫,卻趁機弄髒了琉璃的裙子。
大長公主趁機要珊瑚去拿新裙給琉璃換上,但看琉璃並不同意,珊瑚趁機提出讓琉璃將墨汁直接在裙子上畫出來,琉璃也答應下來,想用墨汁畫成蜻蜓。琉璃作畫之後要離開,又被珊瑚攔住,表面上姊妹情深的要送琉璃離開,希望琉璃能給她撐臉面,琉璃這才答應了。琉璃卻被珊瑚一行人帶來了花園裡,見到了一個醉醺醺的裴炎被侍女攙扶而來。阿霓發現不對勁趕緊攔住裴炎,知道這是一場陰謀催促琉璃趕緊離開。但不成想琉璃卻被珊瑚死死攔住,就是要製造一場誤會,讓所有人都認為是琉璃私會舊情郎。
琉璃無奈之下趟過小河,手中折下竹子在手,警告追趕而來的侍女,如果誰敢過去就刮花他們的臉。侍女也不敢輕易過去,珊瑚大呼小叫之下也引來不少的賓客。有些男賓客阻止裴炎非要和琉璃說話的行為,詢問之下裴炎解釋自己是被一個侍女叫過來的,說是琉璃找他有事。
珊瑚口口聲聲指責裴炎,裴炎來赴宴就是要和琉璃在這裡私會,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此時,裴炎的妻子岑娘出現了,她並沒有大吵大鬧,而是冷靜地詢問所有人事情的經過。裴炎也清醒了一些,解釋自己是被一個侍女叫過來的,但那個侍女此時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
珊瑚又信誓旦旦地宣稱自己和婢女親眼看見琉璃和裴炎在樹林裡衣衫不整,所以才驚慌失措地大聲呼叫。她指責琉璃因為醜事而羞愧至死。琉璃也詢問了世子趕過來的時間,她算了一下,按照時間計算,她不可能從林子裡涉水到對面。世子聽後大怒,呵斥了珊瑚。
珊瑚的侍女又開始幫忙說謊,但都被琉璃一一破解。翠竹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敘述出來,岑娘相信翠竹的話,因為翠竹是她的陪嫁丫鬟。剛才因為阿霓被攔在門外,岑娘讓翠竹協助琉璃作畫,所以翠竹是不可能幫著琉璃撒謊欺騙岑娘的。
琉璃花容失色,不明白為何跟著她的女僕會是岑娘的婢女。平常岑娘很少露面,所以也很少人認識翠竹,這才沒被發現。岑娘大怒,非要討回公道調查清楚。阿崔嚇得趕緊阻攔,但岑娘不依不饒,聲稱不能將裴家的聲譽都毀了。
琉璃這才從河水對岸趟河過來,阿崔趕緊求饒,承諾自己一定會幫助琉璃奪回洛陽的田產。但沒想到琉璃根本不買賬,這事情關乎到裴家的名聲,根本不能用洛陽的田產做交易。此番話一說出口,眾人嘩然,世子也氣得拂袖而去。
大長公主得知結果之後,氣得大發雷霆,命人將阿崔和阿盧叫過來訓斥。她指責阿崔沒事找事,竟然在那麼多人面前提洛陽的田莊。長公主得知珊瑚受罰後在房間休息,氣急敗壞地帶著人過去,一盆水潑在了珊瑚的頭上。珊瑚嚇得跪地求饒,長公主急怒攻心差點暈倒。
珊瑚懇求大長公主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大長公主露出了一抹狠厲的笑容,珊瑚知道等待自己的不會是好結果,可也只好硬著頭皮表達自己的決心。大長公主立刻命人將珊瑚拖下去狠狠打,珊瑚拼命的求饒,大長公主只是厭惡的閉上了眼睛,同時也下令讓阿崔自己領十個板子,嚇得阿崔跌坐在地上。大長公主在房間裡,聽著外面珊瑚的慘叫聲無動於衷,同時也命令阿盧去將這件事推到珊瑚身上,對外就說珊瑚和琉璃姐妹不睦,這才弄出的事端。
琉璃府中聽聞裴行儉要來,以為是興師問罪,嚇得趕緊讓人將珊瑚的母親阿曹給綁了起來,生怕連累了自己的前程。等到裴行儉過來,就趕緊請去了房間裡喝茶,同時謊稱阿曹病了不方便見人,裴行儉心知肚明但卻並未說破,而是提出讓岳父去府中吃一些消暑的水果。
裴行儉打算離開的時候,阿曹掙脫了繩索,拍門懇求裴行儉能救珊瑚一條命,承諾當年對不起琉璃的人是她不是珊瑚。裴行儉這才提出見阿曹,聽聽她有什麼道理。阿曹認為珊瑚一定是聽從大長公主的命令做事,而她也去了河東公府探望了兩次,從那裡打聽到珊瑚差點丟了性命,阿曹認為只要裴行儉能去說情就一定能救了珊瑚,而她們母女倆再也不敢冒犯琉璃。裴行儉根本就不相信,上次阿曹早就發過誓,如果對琉璃不利他們就沒有好下場,此時就正是因果報應的時候。
裴行儉對此感到十分憤怒,他帶著琉璃和她的父親回到府中,同時也將阿曹重新關入房間。在回程的路上,他們接到了琉璃,裴行儉早已料到家中會有訪客,所以提前讓琉璃藏了起來。
當裴行儉一行人回到家中,阿成向他們報告說阿盧帶著身受重傷的珊瑚前來,阿盧不僅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珊瑚,還帶來了世子的休書。裴行儉和琉璃憤怒地接受了這份休書,琉璃將處理珊瑚的事交給了她的父親。父親感到非常後悔,後悔不該將女兒嫁給河東公府的世子,差點因此失去女兒的性命。他接受了這份休書,打算帶著珊瑚回家。
經過醫生的診斷,他們發現珊瑚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她現在只是依靠參湯維持精神,實際上受傷非常嚴重,病情也持續惡化。醫生告訴他們,珊瑚只剩兩天的壽命了。 阿盧想起長公主的話,長公主告訴他要把珊瑚送到琉璃的府中,並讓她在那裡死去。這樣可以讓所有人相信是姊妹之間不和,以後阿曹也會開始鬧事。事情鬧大之後,大家會更願意相信這件事與河東公府無關,因此保住了河東公府的名聲。
琉璃憤怒地斥責阿盧竟然將珊瑚傷得如此嚴重。珊瑚憤怒地咬緊牙關想要說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她用手指著阿盧,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蕭醫官告訴琉璃,珊瑚身上有股啞藥的味道,恐怕她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了。裴行儉懇求蕭醫官能嘗試救治珊瑚。
琉璃提出河東公府應該好好照顧珊瑚,畢竟珊瑚是河東公府娶的媵妾。現在帶著重傷送過來,就是想讓她背上殺妹的罪名。阿盧有些心虛,解釋大長公主只是想為琉璃出氣,但他也不敢把人帶回去。琉璃心中對珊瑚感到非常痛心,也對河東公府的冷酷無情感到憤怒。
阿盧回去之後向大公主報告了現在的狀況。大公主感到非常憤怒,原本她打算將珊瑚送到琉璃的府中,但沒想到裴行儉搶先一步將庫狄延忠接到了府中,而且還帶著蕭醫官。他們診斷出珊瑚現在的狀況,想要陷害恐怕不成了。
不久之後,珊瑚去世了。庫狄延忠為她舉行了葬禮,琉璃和裴行儉前來祭。阿曹將所有的憤怒對準了琉璃,琉璃解釋自己從未想過要傷害珊瑚,但這一切也都是珊瑚自己選擇的結果。庫狄延忠攔住了阿曹,認為這也是珊瑚自己的報應。琉璃回去之後一個人獨自垂淚。裴行儉心疼地為琉璃披上衣服,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擦拭琉璃臉龐上的淚痕。
在琉璃作畫時,有些莊戶的人奉大長公主之命來拜見新夫人。琉璃知道來者不善,以裴行儉不在為由拒絕,但對方堅持要見。阿才只好稟告琉璃,琉璃這才決定會見這些人。她不想再給裴行儉添麻煩。
琉璃這次沒有按照常規隔著屏風見面,而是直接出現在眾人面前。她以主人的姿態,提醒大家他們只是在為裴家工作。她也特別賞賜每個人一條手工編織的手鍊,並邀請大家共進晚餐。吃完飯後,她提醒大家要趕回洛陽。
老莊頭故意先稱讚琉璃比陸琪娘更加大度,然後要求琉璃救濟莊上的莊戶。琉璃出身於胡商,對莊戶的帳目問題並不陌生。她提出了一些關於莊戶帳目人頭的問題,老莊頭無法回答,還揚言要帶著眾人去找大長公主評理,甚至威脅說不干了。
琉璃並未被嚇倒,反而有理有據地反駁說,他們往年都有貪污之嫌。這些人知道如果事情鬧大了,對他們都沒有好處。有些人見勢不妙,趕緊勸說老莊頭不要把事情鬧大。
老莊頭向大長公主報告,承認琉璃難以對付。他解釋說,五萬匹布只是莊園收入的三成,因此他才同意交出。然而,這個結果已經讓大長公主非常生氣,她責怪眾人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如果不給琉璃一點教訓,就會助長她的氣焰。
琉璃將這件事告訴了裴行儉,裴行儉擔心長公主不會放過琉璃。琉璃認為這些人故意來找茬,她不得不作出反擊。但裴行儉認為大長公主只是為了財物,他不希望琉璃為了這些冒險,也不願意讓她為他冒險。然而,既然琉璃已經出手了,就只能繼續下去。裴行儉叮嚀琉璃以後要謹言慎行,時時刻刻記得他在她身邊。琉璃笑著說,正是因為有裴行儉在她身邊,她才敢對付大長公主。裴行儉捧著琉璃的臉,寵溺地笑了。
裴行儉發現琉璃在房間中描繪後院的景色,他提議把畫架搬到院子裡去畫,但琉璃婉拒了。她希望等到他休息的時候,帶她去一個她想去的地方。裴行儉尊重她的決定,承諾休息時會帶她去。
阿成了解到琉璃避免去後院的原因:雨奴總是會跟著她。她們常討論自己與陸琪娘的相似之處,以及陸琪娘與裴行儉的恩愛故事。裴行儉聽聞這些後,陷入了深思。
雨奴為了擾亂裴行儉夫婦的感情,再次用她的香丸偷偷放在薰香處。她偷聽到阿成和侍女的對話,誤以為那要薰香的衣服是裴行儉的。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那衣服竟然是阿成的。
裴行儉和琉璃默契地合作,故意讓雨奴暴露自己身上的香味是她的體香。他們讓雨奴誤以為下人們都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並暗示阿成會對她負責。雨奴懊悔自己的計劃被識破。裴行儉命令搜查雨奴的房間,尋找與她身上香味相同的香粉。如果找不到,就認定阿成和雨奴有染,並強迫阿成娶雨奴。
小檀和阿霓經過調查,竟然找到了和雨奴身上一樣的香粉。阿成趁機喊冤,希望琉璃和裴行儉能為他作主。雨奴這時才明白,原來琉璃第一次並不是真的生氣,而是故意引她上鉤,策劃了這件事。
琉璃隨後將雨奴帶到大長公主府中,同時也帶來了所謂的雨奴身上體香的香粉。阿崔謊稱自己記不住那個味道,琉璃提出將雨奴叫進去一問便知。侍女通知雨奴進去時,悄悄提醒她咬死不承認,大長公主一定會為她做主。
雨奴心中有數,來到長公主面前。她承認整件事是誤會,但琉璃緊追不捨,質問雨奴是否想栽贓陷害的人不是阿成,而是裴行儉。雨奴嚇得立刻跪在大長公主面前求饒。大長公主顯得非常不耐煩,讓阿崔來處理。
阿崔提出讓雨奴留在裴行儉府中,為陸琪娘抄經祈福。琉璃知道這是有意縱容,但也不好說什麼。大長公主又打起了感情牌,自稱是因為思念陸琪娘這個義女,所以對雨奴格外看重,希望琉璃也能網開一面。
琉璃只好再次帶著雨奴出來。外面等待的阿成也是面上一驚,沒想到如此都沒能讓雨奴離開裴府。回去後,裴行儉就安排了許多事情給雨奴做。小檀奉命帶著雨奴來到祠堂打掃,雨奴無言以對,只好答應下來,就連抄寫的佛經她也只能答應下來。隨後,小檀又提出讓雨奴每日站樁一個時辰,用來鍛鍊身體,雨奴面對這樣的結果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等到裴行儉旬休之日要陪著琉璃一起外出時,雨奴故意攔截,責怪裴行儉不該今天陪著琉璃去踏青,因為今天是陸琪娘的忌日。但萬沒想到,琉璃今天帶著的都是祭品,而今天要去的地方也是陸琪娘的墳前祭。裴行儉滿含深情的握住了琉璃的手,雨奴也是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琉璃提出讓雨奴一同前往陸琪娘的墓碑前,要她好好磕頭,以免日日掛在嘴上卻不知道墓碑在何處。這些日子以來,琉璃閉門不出,將庭院畫出來刺繡,目的就是為了今日陸琪娘的忌日燒給她,這份心思難能可貴。
裴行儉以為琉璃會生氣他總是記掛陸琪娘,可沒想到琉璃如此大度,而且她喜歡裴行儉的癡情。琉璃承諾只要裴行儉想來隨時都可以,同時在陸琪娘的墓碑前,她許諾一定會為陸琪娘伸冤。
裴行儉一直很自責,之前和陸琪娘恩愛有加,陸琪娘為了裴家的產業殫精竭慮,但大長公主聯合裴家族逼死了陸琪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大長公主趁機奪回了裴家的產業,裴行儉一直自責沒能保護好陸琪娘母子。
裴行儉和琉璃帶著雨奴去見長公主。他們聲稱已經從土匪那裡找到了失竊的買奴契,並把買奴契交給了大長公主。長公主臉色大變,不知道為何明明在她手中的買奴契會到了裴行儉那裡。其實裴行儉只是讓琉璃雕刻一個一模一樣的印鑑蓋在上面,這才矇騙了長公主。在眾目睽睽之下,大長公主只好將買奴契給了琉璃。
大長公主提醒雨奴,雖然有了買奴契,但無論何時也不能忘了,她是河東公府走出去的人。言下之意就是威脅雨奴,即便沒有了買奴契,她還是這裡的人。
大長公主明明知道那個買奴契是假的,但由於當初是他們到官府報案,謊稱買奴契被盜走了,現在只好承認假的就是真的。這件事也讓大長公主對裴行儉夫婦的恨意增加了一層。
裴行儉和琉璃一起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兩人依偎在一起。裴行儉吐露了自己的心聲,第一次見到雨奴時他感到害怕,擔心琉璃會誤會他對她的感情。那次大長公主邀請琉璃去祈福,琉璃趁機想要接近裴行儉,卻被裴行儉趕了出去。然而,雨奴故意動了手腳,讓裴行儉的衣服上沾染了自己香粉的味道。裴行儉怕被誤會,沒想到琉璃對他充滿了信任,並沒有懷疑他。裴行儉也將雨奴的事全權交給琉璃處理。兩人的感情因此更進一步。
琉璃提醒雨奴不要忘記買奴契現在在她手中。只要雨奴不惹事,兩年後她將獲得自由,並有機會找到好人家。當雨奴準備離開時,聽到琉璃要安排裴行儉去沐浴,雨奴再次心生計謀。
雨奴孤身一人來到裴行儉沐浴的房間,脫了衣服想勾引裴行儉。然而,她驚愕地發現浴桶裡坐著的人竟然是琉璃。琉璃斥責雨奴不識好歹,打算將她發落。雨奴提醒琉璃不要忘記大長公主的叮囑,打她罵她賣她都是不行的。琉璃表示打算將雨奴送給武昭儀,之後會安排她去只跟死人打交道的不祿院。雨奴嚇得花容失色,懇求琉璃讓她還良,離開長安。
雨奴說出自己是良家人,只是因為長得像陸琪娘才被大長公主強行買奴。琉璃心聲惻隱,讓人去調查,如果雨奴真的是良家子,就讓府衙消除了她的賤籍。雨奴向琉璃跪地磕頭,勢要報答琉璃的大恩大德。琉璃卻不圖回報,只要以後雨奴不助紂為虐就是報答她了。阿成找到了新的宅院,裴行儉通知琉璃下個月搬家,但琉璃很喜歡這裡並不願意搬家。裴行儉深情握著琉璃的手親吻了一下,未置可否。
琉璃親手為裴行儉做羹湯的時候,裴行儉回來了。看著忙碌的妻子裴行儉是一臉的心疼,但琉璃樂此不疲。琉璃也將大長公主送來所有地契的事情告訴了裴行儉,懷疑大長公主一定還有陰謀,而她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會保護好兩人的家,保護好自己。
裴行儉和琉璃兩人一起欣賞張伯英的真跡。褚遂良找到裴行儉幫忙鑑定,裴行儉已經看出是真跡,而且是上上品。琉璃有些擔心褚遂良等人別有用心,勸說裴行儉趕緊還回去。裴行儉卻不急,酷愛書法的他一直喜歡張伯英的書法想要臨摹幾遍再還回去。
裴行儉和琉璃跟武昭儀的關係非比尋常,聖人登基多年也一直想要立武昭儀為後,褚遂良這些老臣一直阻止,而裴行儉又和武昭儀關係不一樣,大家都覺得他會力主武昭儀當皇后,應該和他不睦才對。琉璃也實在想不通為何褚遂良會讓他鑑定書法。
琉璃特意為蘇夫人做了新衣送來,因為蘇定方即將回來了。琉璃送衣服的同時兩人也聊起了大長公主十二日擺家宴的事情,琉璃雖然明知道是鴻門宴也必須要去不可。因為按照大唐的規矩,成親三月之內新婦必須要取得族人的認可,才算是真正的裴家人。琉璃也想趁機去摸一下長公主的底細。蘇太太稱讚琉璃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大。
在大長公主的宴席上,大長公主為上次芙蓉宴的事情率先向琉璃道歉,同時也說出了裴家產業的事情,是先皇看在裴家忠心耿耿的份上發還給裴行儉的,訓斥其餘家族的夫人們不要白吃白佔,這就是裴行儉的產業。一句話卻讓大家有些不滿,都觸及了所有家族人的利益,認為既然裴行儉是家族的人,就應該用這些產業照顧族人。大長公主再次強調那些產業就是裴行儉一人的,和所有人都無關,眾人也不敢吱聲。隨後,大長公主又故意說出今年收入幾千的數量,表面稱讚琉璃處理家務井井有條,實際上就是要替琉璃樹敵。
大長公主巧妙地找了個理由回到內院休息,她明白那些太太沒有找茬是因為她在場。只要她離開,那些人必定會與琉璃過不去,這正是她所期待的。然而,讓她意外的是,琉璃不僅願意向這些夫人承諾,表示這些錢財將不會用於裴行儉的家庭私用,而會用於宗人們的科考。所有的費用都會與大家共同商議,而這件事直接關係到每家的利益,因此眾人無話可說,心服口服地承認了琉璃作為宗婦的地位。
裴行儉得知此事後,雖然對琉璃大加讚賞,但也安慰她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在她是否能成為宗婦的問題上,裴行儉的決策是決定性的。在他眼中,琉璃就是裴家最尊貴的女人。琉璃敏銳地察覺到裴行儉有事隱瞞,而且此事必定與武昭儀及那副字畫有關。裴行儉選擇保持沉默,而琉璃也無法直接詢問。
莊頭剛從洛陽返回,攜帶著一份身契交給了莊頭。這些身契原本都屬於長公主,但現在希望這些身契都轉交給琉璃。如此一來,無論洛陽的收入如何,都與大長公主無關,從而避免留下話柄。實際上,這些人的家人都受制於河東公府的手中,作為人質而被迫為奴為婢。
老莊頭尷尬地承認了這些事情,同時懇求琉璃日後不要將這些身契轉賣出去,以避免這些人與家人骨肉分離。實際上,這只是大長公主的策略,透過控制這些人的家人作為人質,讓他們為大長公主盡心盡力辦事,同時也不得不接受可能沒有收入的結果。
琉璃深知這些人的想法,因此提出將洛陽的莊園出售,以圖一了百了。眾人趕緊勸阻琉璃,表示不能賣掉這些莊園。然而,琉璃巧妙地揪住了他們話語中的漏洞,聲稱既然這些莊園無法帶來利潤,不如將其出售。她甚至提出讓這些人回去告訴大長公主,將莊園直接賣給長公主的提議,並給出了合理的價格。然而,大長公主卻捨不得,她不想花任何一分的錢,只希望莊園能帶來更多的收入。
蘇定方在班師回朝後,琉璃與蘇夫人一同前往門口迎接。裴行儉則親自出城迎接,陪同蘇定方歸來。蘇定方發現裴行儉一路上心事重重,詢問後得知褚遂良等人專權,讓聖人處於被動。作為聖人的心腹,裴行儉支持聖人奪回政權,但不太同意武昭儀為後。蘇定方認為情感上應該支持武昭儀,但從道理上卻無法明確支持。他勸說裴行儉多問自己的心,裴行儉頓時明悟,感謝蘇定方的指教。蘇定方也將未來西徵的戰況告訴了裴行儉,裴行儉也開始為此做準備。
此時,阿盧也在勸說長公主。他指出現在武昭儀與琉璃關係密切,如果武昭儀成為皇后,琉璃和裴行儉將成為他們不可招惹的人物。因此,他建議大長公主花錢買下洛陽的田莊。大長公主終於同意了,並請老莊頭告訴琉璃,她將需要時間來籌措銀兩以購買莊園。
裴行儉聽了蘇定方的話,感到如醍醐灌頂,他意識到火候到了,便不再臨摹張伯英的字帖。琉璃心中有些擔憂,懇求裴行儉相信她,將心中思想都告訴她。這樣,兩人才能共進退,長相廝守。裴行儉將琉璃擁入懷中,並答應了她。
晚上,宮中來人告知武昭儀母親入宮大發雷霆的事情,而武昭儀也要召見裴行儉。裴行儉心中已有數,早已穿戴整齊,似乎早知道宮中會來人。他叮囑琉璃好好休息,然後立即入宮而去。琉璃滿臉擔憂地看著遠去的裴行儉。
裴行儉入宮拜見聖人,聖人惱怒且失望。裴行儉知道來這裡的原因,直接說出了幾天前褚遂良讓他臨摹字帖的話。今天歸還字帖時,褚遂良和長孫宰相都詢問了他立武昭儀為後的意見。隨後就傳出了有關裴行儉說出立武昭儀為後是禍害天下的事情。裴行儉承認自己確實說過,但也是為國擔憂,無可辯駁的話。
在看到裴行儉之前,武昭儀也刻意表示裴行儉不是這樣的人,但如今聽到的卻是裴行儉的懇求和沈默,這讓她開始懷疑裴行儉是有意為之。聖人憤怒地責罰裴行儉去西州為吏,滿朝文武都在關注著聖人的決定。
裴行儉剛要離開時,聖人突然叫住他。她知道裴行儉不僅是蘇定方的徒弟,也精通相術。於是,聖人要求裴行儉如實說出武昭儀是否有母儀天下之相。裴行儉坦誠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認為武昭儀貴不可言,但子嗣緣薄,不宜母儀天下。這番話讓聖人憤怒不已,命令裴行儉立即出發前往西州。而屏風後面的武昭儀也緊握拳頭,心中不悅。
琉璃等待了許久,天已經亮了但裴行儉仍未回來。她突然想起之前裴行儉詢問她是否希望去西州的話,立刻明白過來,開始安排人準備行李,準備前往西州。此時,裴行儉回來了,兩人激動地擁抱在一起。琉璃提出要進宮與武昭儀道別,然後一起去西州。裴行儉感到非常感動,沒想到自己什麼
裴行儉認為武昭儀對琉璃情深義重,因此看望她是應該的。不過,他有些好奇為什麼琉璃沒有問他究竟犯了什麼錯。琉璃並不急,她知道以後有的是時間詢問,畢竟她無論何時都會陪伴在裴行儉身邊。裴行儉心疼琉璃為他一夜未眠,於是攔腰抱起她回到臥室。
大長公主得知消息後非常高興,因為裴行儉的離開意味著她可以節省一大筆錢。阿盧也開心地認為琉璃可能已經顧不得洛陽莊園的事情了。大長公主根本不打算付買莊園的錢,她認為以後琉璃失去了武昭儀這個靠山,就會變得不堪一擊,她也不會再理會她,更不敢和她相爭。
楊夫人邀請裴行儉到武家府中作客,裴行儉決定獨自前往,並要阿成不要告訴琉璃。裴府與武家是世交,關係非比尋常。武昭儀救了琉璃的命,武家也將裴行儉視為子姪。然而,如今武昭儀需要幫助的時候,裴行儉卻背道而馳,說出忘恩負義的話,這讓楊夫人生氣不已。
楊夫人先是訓斥了裴行儉一番,然後提議讓他去彌補過失,假裝之前的事情是誤會。然而,裴行儉再次拒絕了,表示武昭儀不適合母儀天下。這番話又得罪了楊夫人。
同時,阿盧與琉璃談判,要求支付一萬錢,並表示剩下的錢將在他們回來後再支付。琉璃當即同意,但要求必須在族人面前進行交割,以避免他們認為她私吞了金錢。阿盧無奈之下只好答應去向大長公主報告。
蘇定方聽聞此事後非常生氣,認為裴行儉不該去西州,因為西州長史的職位並非易事,此行可能兇多吉少。蘇太太知道裴行儉想要西徵,但她責怪他不為琉璃著想,因為西州那種風沙之地不適合琉璃,她擔心裴行儉會連累琉璃。蘇夫人希望琉璃留在長安,他們可以保護她的安全,並期望夫婦倆能夠重聚。蘇定方擔心裴行儉無法平安歸來,如果他自己回不來,那就意味著琉璃將像陸琪娘一樣陪著他一起送命。
裴行儉站在門外,正準備向蘇定方夫婦道別,聽到這番話後心中有所觸動。他聯想到楊夫人的話,楊夫人曾將他和琉璃的生命連結在一起,這意味著無論結果如何,琉璃最終都可能陪著他一起死去。裴行儉默默地離開,沒有去辭行。
琉璃忙著準備出行物品時,裴行儉突然回來。他拉著琉璃跑出家門,決定帶她好好遊覽長安城。夫妻倆手牽手逛街、追逐嬉戲、觀賞街頭表演節目,度過了一個快樂的一天。在夜晚歸家的馬車上,琉璃疲憊地睡著了。裴行儉撫摸著琉璃的臉龐,眼中充滿了愛。
隔天早晨,琉璃醒來後發現裴行儉不在身邊,桌上是他親手做的早餐和一封告別信。琉璃心中悲痛欲絕,阿霓安慰她,認為裴行儉不想讓琉璃受苦才選擇獨自離開。
琉璃和陸瑾娘召集了宗婦們和大長公主在裴氏的寢堂,當眾宣布要賣掉洛陽的田產。她們將文書交給了宗婦們的嬸嬸作證,並表示將把十二個莊園分開出售。然而,宗婦們並沒有出價購買,大長公主則洋洋自得地表示,除了她之外沒人敢買。
大長公主提出以兩千金的價格買下洛陽良田,但琉璃並不接受,堅持價高者得。陸瑾娘突然出價兩萬金,讓大長公主感到意外。她故意刁難,要求立即拿出錢來,但琉璃和陸瑾娘早已準備妥當,立刻讓人抬著兩萬金進來。大長公主震驚於陸瑾娘能拿出這麼多錢,逼問幕後之人是誰,但陸瑾娘並未透露。
大長公主仍不肯罷休,堅稱那個幕後之人必定是市井之徒。她當場欲耍賴,這時楊太太突然趕到,承認自己就是幕後之人。她也與琉璃手牽手,故意在眾人面前展現她們親密的關係,以顯示琉璃與武昭儀的關係依舊如初。大長公主雖然憤怒,但不敢得罪武昭儀,只好忍氣吞聲。隨後,琉璃將賣掉莊園所得的錢財捐獻給朝廷,充作軍資。裴家上下雖然氣憤不已,但怕惹怒聖人,只好稱讚琉璃捐獻的舉動。
當楊夫人拿走地契時,長公主氣得當場暈倒。琉璃送楊夫人離開時,楊夫人對她的表現大加讚賞。特別提到了她今天捐贈金子的事情,這實際上是幫助了武昭儀,並希望琉璃能繼續陪伴在武昭儀身邊。她相信琉璃未來的成就必定不會亞於裴行儉。琉璃感激地跪下道歉,表示今天原本打算去找裴行儉。楊夫人微笑著表示理解,稱讚琉璃處理莊園的事務並為武昭儀贏得了好名聲,對之前裴行儉的事情也選擇既往不咎。
陸瑾娘向琉璃表示敬意,感激她為陸琪娘復仇。這些年來,裴行儉一直孤身一人,能遇到像琉璃這樣足智多謀的奇女子,陸瑾娘也替他感到高興。琉璃帶著一車貨物和隨從前往西,名義上是去商貿,其實是為了追趕她的丈夫裴行儉。雖然她嘴硬不承認,但她的侍女們都能看出她對裴行儉的思念。她手中時時握著玉佩,以示心中所想。同樣,裴行儉也是每日緊握著玉佩,思念著琉璃的點滴。琉璃沿著裴行儉曾經走過的路一路往西。
自從離開長安以來,裴行儉每天都以酒度日,思念著留給琉璃的放妻書,心中充滿痛苦。這讓阿成非常擔心,不停地勸他。但裴行儉根本聽不進去,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減少一些對他的思念之情。阿成認為裴行儉應該是多慮了,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危險,如果帶著琉璃的話就不會這麼多憂愁了。
琉璃過去曾在西州經商,此行與親人同行,同行的朋友們勸說琉璃忘記裴行儉的薄情寡義。他們到達西州後,重新尋找一個理想的丈夫,琉璃不作任何回應,手中輕輕地擺弄著裴行儉贈送的玉佩。
當裴行儉和阿成走進一個小酒館時,他們碰巧遇到了一場決鬥:米大郎和阿紅正在為爭奪女奴而戰鬥。裴行儉不僅幫助阿紅贏得了女奴,還救了阿紅一命。由於裴行儉的官家身份,米大郎當時並未發作,店家也客氣地邀請裴行儉等人進入房間。
裴行儉發現這家酒館裡的菜餚都是長安才有的特色菜,這在長安並不稀奇,但在這個地方出現卻十分難得。他仔細打量了對面餐桌上的客人,從他們的行為來看,這些人似乎都不是普通人。對方正在議論裴行儉被流放的事情,甚至懷疑眼前的裴行儉就是本人,但雙方都沒有直接提及。
阿紅是蒼狼的後代,他發誓永遠不成為奴隸。因此,他經常與米大郎發生衝突。憤怒之下,他差點殺死米大郎。裴行儉趕緊阻止了阿紅,救了米大郎一命。米大郎感激裴行儉的救命之恩,加上實在不願意留下這個凶狠的阿紅,打算將阿紅送給裴行儉。然而,阿紅卻是個性格剛烈的女子,她選擇自殺。裴行儉為了阻止阿紅自殺,緊緊地抱著她。這一幕剛好被隨後而來的琉璃看見。阿成向琉璃行禮問候,裴行儉激動地走向琉璃,但琉璃表示兩人並不相識。
晚上,裴行儉去找琉璃,但被琉璃關在門外。米大郎再次拉起裴行儉去喝酒,當琉璃出來的時候,她在大廳裡看到裴行儉正在觀看歌舞,旁邊有阿紅作陪。想到裴行儉留下的放妻書,琉璃轉身回到房間,不願理會裴行儉。裴行儉想追上去,但又被米大郎拉住喝酒。
琉璃心情鬱悶,不肯吃東西。當阿霓和小檀正要為她準備食物時,打開門,發現裴行儉站在門外。裴行儉終於有機會進入房間找琉璃。他特意帶來了食物,但琉璃並不領情,故意用言語疏遠兩人之間的距離。
裴行儉含淚承認自己的錯誤。自從今天見到琉璃時,他就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他懇求琉璃的原諒,琉璃低頭不語,眼中卻早已充滿淚水。
當晚,琉璃手中拿著玉佩,看著面前的放妻書。第二天早晨,她決定原諒裴行儉並重新開始他們的生活。
店小二見商隊中的少年郎穆三郎與琉璃同行,便以為他是琉璃的未婚夫,對兩人大加讚賞,認為他們的感情深厚,所以這位娘子才會千里迢迢跟著未婚夫。阿成趕緊提醒店小二不要胡說八道,因為他們是表兄妹的關係。
在裴行儉準備離開前,他將一封書信交給米大郎,希望回去的時候交給蘇定方。米大郎顯得畢恭畢敬,甘願效力。米大郎告訴裴行儉,在涼州有個參軍名叫蘇南瑾,是個好色之徒,作惡多端。蘇南瑾是沙洲刺史的兒子,也是一直效忠大長公主的人。因此,裴行儉對這個消息多了一層顧慮。
隨後,蘇南瑾接到了大長公主的命令,故意在涼州的城門口攔截了商隊,並命人搜查,聲稱他們正在追查北部細作。穆三郎從描述中聽出,蘇南瑾所描述的人物特徵與琉璃非常相似,於是他趕緊去通知琉璃。
當蘇南瑾帶人搜到馬車時,琉璃已經喬裝扮改扮成男人的模樣,混在了人群中。馬車上只留下了兩個侍女,為了不添麻煩,琉璃和穆三郎先離開。蘇南瑾剛產生疑惑,想要叫住琉璃,小檀和阿霓便跳下馬車,哭哭啼啼地裝可憐,成功擾亂了蘇南瑾的視線。
琉璃和穆三郎一起混入城中,但剛進城,他們就被一群乞丐盯上了錢包。乞丐們紛紛圍住琉璃和穆三郎,其中一名叫伊絲朶的女乞丐趁亂偷走了琉璃的錢袋。琉璃立刻追趕過去,與伊絲朶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追逐。她們穿過街街巷巷,追入了一個小巷。伊絲朶站在那裡,手中拿著錢袋,要求琉璃拿出證據證明錢袋是她的。
穆三郎也隨後追到了現場,他原本以為可以二對一的優勢,但沒想到乞丐們人多勢眾,竟然變成五對二的劣勢。五個小乞丐一起對付穆三郎和琉璃,琉璃被乞丐的匕首架在脖子上。她要求歸還錢袋,表示可以不追究銀兩,但如果乞丐不歸還,她就會大聲呼救引來官兵。
伊絲朶看著遠處巡邏的官兵,一把推開琉璃,讓她的頭髮散落下來。伊絲朶忍不住笑了起來,透露琉璃就是門口官兵正在查找的胡女,現在她即使想叫喊也不會叫了。
伊絲朶拿出了錢袋裡的放妻書,讀了起來。此時巡邏的士兵追趕過來,命令將琉璃和伊絲朶一起抓起來。穆三郎想要阻止,但被一記重拳踹翻在地,無法阻止琉璃被帶走。就在此時,裴行儉飛身趕到現場,但已經太晚了。琉璃已經被關入牢房之中。穆三郎趕緊回到商隊報信,沒想到裴行儉已經在那裡了。而在牢房中,伊絲朶也自我介紹,並表示認識琉璃,她承諾會帶著琉璃離開。
這時,蘇南瑾來到牢房見琉璃。伊絲朶看出他來者不善,故意說裴行儉是自己的郎君,試圖讓蘇南瑾不敢輕易動手。蘇南瑾警告伊絲朶,冒充家眷是重罪。伊絲朶為了進一步確認身份,提到自己知道放妻書的事情,並說兩人已經和離。
蘇南瑾似乎有意要殺了伊絲朶,但當時並未動手。他反而命令手下恭敬地將伊絲朶帶出去。琉璃想阻止,但被伊絲朶一腳跺中,痛得無法動彈。伊絲朶被帶出去後,被安排去洗澡。蘇南瑾查看放妻書後,偷偷潛入沐浴的房間,摀死了伊絲朶。
另一方面,裴行儉等人正在商議如何救出琉璃。裴行儉決定讓穆三郎裝扮成胡人的模樣,向官府舉報有北邊來的細作。當官兵趕去酒樓時,發現檢舉的人是裴行儉。裴行儉坦然地跟著幾個官兵一起去見蘇南瑾。同時,阿古和阿成站在大街上,故意在人群中透露裴行儉的身份是來這裡的長史,根本不是細作。這項計策成功地轉移了人們的注意力,使裴行儉順利地來到牢房之中,見到了被關押的琉璃。
琉璃告訴裴行儉,她並沒有揭露身分。於是,裴行儉亮明了自己的身分。此時,阿成也趕來蘇南瑾的府邸要求釋放琉璃。蘇南瑾開始懷疑大長公主可能對他們有所隱瞞,因為在信中只提到了琉璃,並未提到裴行儉。蘇南瑾趕緊去牢房見裴行儉道歉。裴行儉先責怪蘇南瑾將朝廷命官抓到牢房裡,然後假裝要離開。琉璃見狀趕緊叫住裴行儉,自稱是良家女子被抓,懇求營救。
裴行儉故意裝好色之徒的樣子,蘇南瑾精於此道自然能看出來裴行儉的意思,想要將琉璃當做禮物送給裴行儉。阿成此時更是在外面大呼小叫地要找裴行儉,揚言要去稟告聖人處理。
裴行儉與蘇南瑾會面,帶著阿成離開的假象。然而,在他們的談話中,裴行儉無意間透露出朝廷官員被捕將受到懲罰的消息。蘇南瑾聽到這些後,立刻阻止裴行儉離開,並提出一起審問琉璃。裴行儉順水推舟地答應了。
在審問過程中,琉璃巧妙地假裝自己是個名叫玉兒的新婚女子,被膽小的丈夫拋棄。蘇南瑾憤怒地批評了這個“夫君”,並趁機提議讓琉璃與裴行儉一起前往西州。於是,兩人便以此為由同行。
當晚,阿成受裴行儉之命,為琉璃送去她愛吃的食物。同時,阿成與蘇南瑾一起喝酒。裴行儉的性格決定了他必然會為琉璃出氣。因此,他假裝喝醉後失言,向蘇南瑾傾訴了許多「掏心掏肺」的話,大罵褚遂良和長孫無忌,並特別提醒蘇南瑾不要向於承粟學習。實際上,這是為了吸引蘇南瑾上鉤。
裴行儉被阿成等人送回府中,一離開,他立刻就清醒了過來。阿成告訴裴行儉,琉璃今天點的餐點都吃完了,但不准告訴他。阿成希望裴行儉能知己知彼,這才如實說出。
裴行儉裝作醉酒的樣子來到琉璃的房間,就是要讓比爾呢看到他是個不務正業的好色之徒。因為他知道蘇南瑾一定會有耳目盯著他。
裴行儉回去之後,將自己假裝喝醉的話告訴了琉璃。他相信蘇南瑾一定會寫奏章去彈劾他,這樣一來,他不僅得罪了宰相,同時也得罪了聖人。琉璃擔心裴行儉不支持武昭儀的事已經惹怒了聖人,這次他的言行再被彈劾,可能會更加惹怒聖人。但裴行儉卻將自己和聖人的聊天告訴了琉璃。原來他早就有心要來西州做長史,為聖人籌措軍糧,到時候才能討伐西域。就算不是被褚遂良他們這次設計得罪了武昭儀,他也一樣會來西州。
琉璃聽聞這些事情后,仍然感到有些生氣。裴行儉向她保證,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與她商量並共同進退。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丟下琉璃一個人面對困難。然而,他也有一些事情不會告訴琉璃,例如別人的隱私,以及他自己沒有五成把握的事情。琉璃仍然對之前放妻書的事情心存芥蒂,但裴行儉卻想出了一個巧妙的方法來化解她的擔憂。
他逗趣地讓琉璃拿出放妻書,聲稱如果她拿不出來,那她就是裴家的媳婦,無論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或選擇什麼樣的道路,他都會堅定地與她同行。琉璃被他的言語逗笑,流下了感動的淚水,終於釋懷了過去的誤會和矛盾。兩人深情地擁吻在一起,重新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裴行儉一行人很快就抵達了西州的敦煌城。敦煌的司馬曲崇裕帶著一隊人在城門口迎接他們,並吹響了歡快的胡加曲。他聲稱是奉了父親的命令來到這裡迎接貴賓。裴行儉注意到曲崇裕面若桃李,因此綽號被稱為玉郎。儘管他的相貌英俊,但裴行儉一眼就認出他就是之前在米大郎酒館裡相遇的那個人。
坐在馬車中的琉璃打開了車窗,裴行儉急忙介紹兩人互相認識。琉璃卻突然憤怒起來,責怪他們送來一些侍妾,認為這是在嫌棄她照顧不周。裴行儉急忙表白忠誠,表示自己對琉璃忠心不改。因此,他順理成章地拒絕了那些侍妾。
麴崇裕回頭看到了穆三郎,匆忙轉移話題,稱讚穆三郎一表人才。琉璃懶得糾纏,拉上車窗命令馬車進城。
回到住處後,琉璃仍然生氣,堅持要找機會報復曲崇裕送來那些女人。但裴行儉告訴琉璃要盡量少招惹曲崇裕,因為他的心思深沉,是裴行儉很少看不透的人之一。曲崇裕曾在長安城當人質,當時他就不喜歡女人,偏偏喜歡少年郎。後來娶妻生子後,大家以為他收斂了,但他卻對外宣稱幸虧生了兒子,以後再也不用面對女人了。正是因為這種毫無忌憚的行為,朝廷才放鬆了警惕,允許他返回西州。
在曲崇裕舉辦的招待宴會上,琉璃特意身著胡女的裝扮,美麗動人。她坐在裴行儉的身邊,回頭看著一邊喝酒的曲崇裕,忍不住調侃說他的穿著更像是開屏的孔雀。裴行儉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曲崇裕不時斜眼看向一旁坐著的裴行儉,看著他緊握著琉璃的手,面帶陰沉之色。聽到琉璃的調侃,他嘴角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這時,不顧阿成的阻攔,穆三郎也來到了宴席。裴行儉無奈地嘆息,看來這次肯定會有熱鬧可看了。
臨行前,裴行儉曾叮嚀阿成不要讓穆三郎參加宴會,但穆三郎執意要去。阿成提醒他要自己承擔後果。果然,曲崇裕一看到穆三郎就主動搭訕,並表示要保護他在場的安全。三娘剛想插話,就被曲崇裕潑了一臉的酒水。
穆三郎回到住處後,後悔不該去參加宴會,懇求裴行儉幫忙擺脫曲崇裕的糾纏。他鄭重其事地稱呼裴行儉為妹夫,裴行儉這才答應幫忙策劃明天擺脫曲崇裕的計謀。他叮囑穆三郎要完全聽從他的安排。
等穆三郎離開後,裴行儉終於說出了藏在心裡的話。他認為穆三郎是個情敵,放在身邊讓他不放心。明天的計畫既能幫穆三郎擺脫曲崇裕的糾纏,又能應對曲崇裕的試探,更重要的是還能送走這個情敵。琉璃也為這位足智多謀、化解醋壇的丈夫感到開心,兩人互相調侃嬉笑一番。
次日,裴行儉與曲崇裕一行人出發。麴崇裕故意看向馬車裡的穆三郎,沒想到裴行儉卻作勢要將穆三郎送給他。曲崇裕表示自己不能奪人所愛,生怕琉璃不同意。琉璃卻不介意,反而認為裴行儉愛的人是她,她也愛的是裴行儉,所以不會在乎別的。她也刻意要求和裴行儉共同搭乘一匹馬。裴行儉故意摟著琉璃,兩人多有恩愛,令曲崇裕感到有些尷尬。他趕緊找個理由離開了,琉璃很開心,因為她終於知道了曲崇裕怕的是什麼。
曲崇裕和王君孟回去之後,王君孟提出讓裴行儉盡快辭掉穆三郎,生怕穆三郎被安插進來做眼線。曲崇裕並不擔憂,反而早就胸有成竹。他知道裴行儉會找他,果不其然,此時侍女來禀報,裴行儉正在大發脾氣。麴崇裕和王君孟也一起趕過去,似乎一切都在曲崇裕的意料之中。
裴行儉假裝生氣,還搬出了長公主,自責剛將穆三郎送給曲崇裕,大長公主就非要讓他回去。曲崇裕也剛好將計就計地送走了穆三郎,還讓穆三郎回去之後說出這裡的所見所聞。裴行儉雖然計策成功送走了穆三郎,但也對麴崇裕的心機覺得可怕。
麴崇裕明顯早就知道裴行儉的心思,而裴行儉也看出了曲崇裕一直在做戲。巴不得送走穆三郎,而且還提出讓穆三郎傳遞訊息回去,好讓聖人和大長公主都知道他在這裡荒唐依舊。琉璃也為裴行儉擔憂,如果日日都要提防曲崇裕這樣的人,也是心累的很。
當天晚上,幾個黑衣人釋放了毒氣進入裴行儉的房間裡,以為裴行儉已經中毒。沒想到裴行儉卻破門而出,在院子裡和黑衣人打架。黑衣人卻越來越多,房頂上院子裡都來不少。裴行儉讓琉璃趕緊叫人,琉璃剛叫了兩聲來人,就有很多守衛射箭殺死黑衣人並衝到了院子裡。
房頂上的黑衣人卻沒有撤退的意思,而是堅持要殺了裴行儉。雙方打架激烈,黑衣人正要傷到琉璃的時候,曲崇裕也趕到了,救下了琉璃。黑衣人逐漸落了下風被斬殺殆盡。一個黑衣人飛上屋頂正要逃走,被趕來的君王孟斬殺。曲崇裕叫著要留活口時已經晚了一步。王君孟解釋自己沒能收住手,但這些人都是來自長安。
曲崇裕向裴行儉道歉,承認沒有守好院子,讓幾個蟊賊混了進來,氣得琉璃大罵曲崇裕是死孔雀。她質問曲崇裕是否想要殺了她,而不是要救她。如果自己被那盾牌砸中必死無疑,幸虧自己跑得快。曲崇裕被琉璃懟得無言以對,他提醒琉璃這些人是長安來的刺客,疑心琉璃是想要栽贓陷害給他。
無奈之下,曲崇裕只好將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裴行儉夫婦用,並且加派了人手防衛。曲崇裕滿肚子氣回到房間裡,大罵琉璃是粗鄙的女人。王君孟從旁勸說,這才讓曲崇裕漸漸平和下來。王君孟向曲崇裕承認,這些人的確是他放進來的,守衛是他調開的。但這些刺客不是他們的人,而是皇城的人,究竟是誰並不知道。再往前走就是曲家的地盤,所以會選擇在這個地方動手。王君孟認為這是藉刀殺人,但曲崇裕卻認為是糊塗。如果裴行儉死在這裡,他們就會大禍臨頭。皇帝要出兵西域,必然要向他們借兵。而他們在皇帝那裡是忠心耿耿的樣子,這才會特意去接裴行儉。如果裴行儉出事的話,朝廷也會起疑心。
裴行儉懷疑曲家和大長公主有勾結,但曲崇裕的行為卻有些迷惑。這次刺殺行為周密,如果曲崇裕不出手,他們也很難周全。裴行儉安撫琉璃,再有兩日,他們也就可以抵達西州了。
次日一行人繼續前往西州,琉璃和裴行儉很快就抵達了西州,都護也熱情款待,對裴行儉的態度可以說是熱情周到甚至謙卑。這也讓王君孟低聲調侃都護的戲有些過了,可一旁的曲崇裕卻認為表演的很好,兩人酒桌上小聲議論著面前的戲碼。
在女賓客那邊,都護夫人正在熱情款待琉璃的時候,王君孟的妻子曲鏡唐打獵回來。而在進來大廳之前,曲鏡唐卻是早就從曲崇裕那裡知道他非常討厭琉璃這個人。可曲鏡唐對琉璃並沒有為難和討厭,反而表示自己很喜歡琉璃,也喜歡她的面妝。琉璃也認為曲鏡唐天真率直,也有些喜歡她。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繼續前往西州。琉璃和裴行儉早早抵達了西州,都護也熱情地款待了他們。都護對裴行儉的態度既熱情又周到,甚至顯得有些謙卑。這讓王君孟低聲調侃都護的表演有些過了,但一旁的曲崇裕卻認為表演得很好。兩人坐在酒桌前,小聲地討論著這場戲。
在女賓客那邊,都護太太正熱情地款待琉璃。此時,王君孟的妻子曲鏡唐打獵回來。在進入大廳之前,曲鏡唐已經從曲崇裕那裡得知他非常討厭琉璃。然而,曲鏡唐對琉璃並沒有為難或討厭,反而表示自己很喜歡琉璃,也喜歡她的面妝。琉璃也認為曲鏡唐天真率直,有些喜歡她。
裴行儉喝酒喝得有些多了,趴在桌子上不能動彈。麴崇裕讓人將裴行儉抬下去休息。聽說裴行儉喝醉了,琉璃趕過去探望。王君孟則擔心地打聽麴鏡唐是否闖禍了,得知沒有闖禍後,他也鬆了一口氣。
琉璃擔心地去看裴行儉。裴行儉假裝醉意未消,沒有睜開眼睛。琉璃心疼地幫他擦拭額頭。裴行儉伸手摟住琉璃的腰,琉璃這才知道裴行儉是假裝喝多,為了躲避那些官員的敬酒,不想讓琉璃到西州的第一天就聽他說一夜的醉話。
都護欲殺裴行儉,視其為眼中釘,裴行儉乃大唐派來制衡他們的。但曲崇裕和王君孟認為,高昌國已不在,西州已為大唐領土,若要維護此地安寧,不應輕舉妄動。都護決定暫時放過裴行儉,但也表示裴行儉身邊的人必須逐一下手,裴行儉只是暫時安全。
裴行儉安排了一間宅院,欲讓裴行儉夫婦入住。然而琉璃告知已在曲水坊購置了房產,並擠兌了曲崇裕一番,令他無言以對,只能暗自生悶氣。琉璃見狀,心中十分歡喜。
琉璃早在計畫返回西州時,便已託人購置了田宅,並安排妥當。她打算去拜訪親友,裴行儉堅持陪同前往,並好奇她在院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琉璃與裴行儉在院子裡欣賞著這個獨立於世的小天地,一個沒有陰謀算計的溫暖的家。這使得它與其它院子截然不同。
琉璃帶著侍女逛街時,再次遇到了騎馬狂奔的曲鏡唐。看著他肆無忌憚地騎馬穿街過巷,琉璃陷入了沉思。此時曲鏡唐來到一個畫室索取一個圖樣,數月前他在此定了一個雕的圖樣,但至今無人能畫出來。老闆趕緊介紹琉璃就是店鋪裡那些仕女圖的畫師,因不住在此地,所以遲遲沒有畫出來。對曲鏡唐而言,他對琉璃的喜愛溢於言表,尤其是得知琉璃竟然擅長雕刻,當即邀請琉璃改天去府中作客。店主對琉璃的解圍感激不已。
王君孟來到麴崇裕面前,他已按照曲崇裕的指示勸說了都護,都護承諾暫時不會對裴行儉採取行動,但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可能他會有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曲崇裕卻表示自己就是想要看看裴行儉三把火怎麼燒。王君孟離開時被曲崇裕叫住,詢問他是否有事情瞞著自己,但王君孟卻表示自己從未瞞過曲崇裕,瓜州的事情也已經說明了,曲崇裕卻並沒有真的相信。
裴行儉正式上任,王君孟作為這裡的縣令,自然要帶著裴行儉熟悉一下環境,認識那些衙役。這些人以白家兄弟為首,也都是刺頭,算是曲崇裕故意為難裴行儉出的第一題。裴行儉想要順利徵集軍糧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王君孟一行人就擺出了各種困難,首先就是人力的費用,官員的俸祿也是朝廷官員的一半。曲崇裕則是從旁邊假裝幫忙,要求開源節流,幫助朝廷明年的西徵,而且表現出對裴行儉的極力支持,裴行儉對於第一天的商討未置一詞。
蕭淑妃和王皇后已經被貶為庶人,武昭儀也成為了皇后,有些人發來消息,言下之意就是要告訴裴行儉他翻身無望了。裴行儉並不介意這些,反而更專心翻看當地的帳冊,希望能找出一些頭緒出來。
當晚,白三就帶著一群人喝酒,喝得興起的時候被曲崇裕叫了去。白三深夜來到了裴行儉住的屋頂之上,看著侍女在打掃庭院,故意將吃的花生殼吐在了院子裡。隨後又囂張地跑去裴行儉和琉璃的房頂之上,揭開瓦蓋偷聽兩人的對話。
裴行儉正在與琉璃談論今天曲崇裕所提到的節約開支的話題。他向琉璃打聽阿姐這次是否帶來了紙張和墨錠。白三聽完他們的對話後,悄悄離開。在他看來,裴行儉的府邸不過如此,他可以自由進出。
王君孟認為,裴行儉想要節約開支只有兩條路:第一條是降低官員的工資,這會引起眾怒;第二條是降低紙張的價格,這會得罪安家。安家是琉璃的本家,因此這會使琉璃與他們產生嫌隙。看到裴行儉直接掉進了他們的陷阱,王君孟非常開心。然而,曲崇裕總覺得事情進展得太順
裴行儉早已看穿了曲崇裕的計謀,故意讓裴行儉拿主意如何節約開支。如果處理不當,他不只會得罪官員,還會得罪安家的人。但裴行儉卻偏偏順著這個計策進行,令王君孟感到有些開心,認為自己可能高估了裴行儉。
王君孟在旁邊喋喋不休地稱讚曲崇裕的聰明。他對曲崇裕如何想到把白三安排到裴行儉身邊感到好奇。曲崇裕不耐煩地趕走了王君孟,但他的思緒卻有些飄渺。在曲崇裕看來,白三打聽到的消息說明他正在做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他不可能那麼輕易地掉入他們的陷阱中,但苦思冥想也沒想到在西州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白三繼續偷偷地跟著裴行儉,發現他進入到一個院子裡,與一個女子正在下圍棋。無論女子如何努力,她都無法贏過裴行儉。裴行儉一邊閒聊,一邊斜眼看向了白三所在的位置。他早已察覺到有人在那裡窺伺候水。與裴行儉下棋的女子名叫柳如月,來這裡是為了尋找親人。裴行儉答應明天去找方兄的下落,這令柳如月非常感激。然而,裴行儉反過來感謝柳如月的幫忙掩飾,否則他們的行動也不會那麼隱密。裴行儉言談之間的話被柳如月察覺到了有人跟著他。
白三隨後將今天的調查情報告訴了曲崇裕。曲崇裕命令白三密切注意計劃出城的裴行儉。同時,琉璃在街上觀看白疊布,發現這裡的白疊布比長安貴得多,而且只有貴人才能使用。因為工藝複雜,一般人家負擔不起。仔細觀察白疊布後,琉璃發現它們與宮殿中的相比差遠了。店主告訴琉璃,精細的白疊布已經失傳了。如果想獲得更好的白疊布,只能去皇宮。
曲崇裕醉酒後躺在桌上,思考著細白疊布。他一直想完成母親的遺願,但事情一直未能如願,白疊布的技巧早已失傳。王君孟勸慰曲崇裕應該放棄這個執念,但想到母親生前的教誨,曲崇裕忍不住流下眼淚。只要有了細白疊布,西州的百姓就能過上好日子。
都護在修剪綠植時,曲崇裕來訪。都護自然接過父親手中的剪刀。在烹調茶時,都護考問了曲崇裕幾個烹調茶的手藝。曲崇裕如實說出這個茶水煎製的比起阿娘差一些。都護知道,是因為曲崇裕母親的忌日要到了。曲鏡唐也來找他,或許因為妻子的死,曲鏡唐從未給過父親好臉色。麴崇裕追問父親是否會跟著他們一起祭拜母親,都護搖頭,認為死去的妻子也不會願意看到他。麴崇裕追問都護長安是否發生了什麼事而他不願意說。都護只是簡單告訴曲崇裕長安無事發生。曲崇裕面色陰沉地離開,都護也感到無奈和氣惱。
琉璃來到曲鏡唐的家中,但曲鏡唐卻久未露面。侍女告訴琉璃,曲鏡唐正在廚房大發脾氣。琉璃主動來到廚房找曲鏡唐,卻發現曲鏡唐正在品嚐白粥。每一碗的粥都不對味,他摔打在地上。侍女告訴琉璃,每年只要是夫人的忌日,曲鏡唐都會發脾氣,他一直想要找幼兒時候的味道,卻總沒找到。
此時,房間裡又傳來了曲鏡唐發脾氣的打砸聲。琉璃主動進去和曲鏡唐打招呼。曲鏡唐毫不客氣的要琉璃離開,表示今天沒有心情理會琉璃。琉璃並未離開,而是讓侍女準備了一些材料,親自做粥給曲鏡唐。
裴行儉每天都出城前往武城鄉。白三也跟得有些不厭其煩,乾脆讓人在城門口守著報告出入時間。裴行儉則向當地的村莊打聽村田狀況。結果得知有些人家少的田地才十幾畝地。
琉璃端著做好的粥來到曲鏡唐的房中。曲鏡唐正一個人落淚。曲鏡唐本來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給琉璃,還怪她私自用了廚房。但聞到白粥味道的時候,他卻愣住了。因為小時候,琉璃的母親也會熬一些粥,用的就是當地有名的食材,也是在曲鏡唐生病時候母親會親自餵給他。
琉璃也親自餵給了曲鏡唐吃。曲鏡唐忍不住落淚,紅著眼睛看著琉璃。琉璃訴說著母親的故事。母親也是從小生長在這裡,母親總說要帶她來到西州騎馬。她最後回來了,可是阿娘不在了,她再也吃不到阿娘的粥了。兩個思念母親的女人淚眼相望。曲鏡唐被琉璃征服,送琉璃離開的時候握著琉璃的手,提醒她如果想要裴行儉活得長久,就不要插手西州的事情,因為父兄不需要一個能幹的長史。
裴行儉和村正一起散步時,遇到了正在給牛治病的韓景之。眼看著牛就要死了,但韓景之幾下就把它救活了。然而,西州人想要請他治病時,他經常拒絕。只有貧苦百姓找他,他才會回應,而且還不收診費。村正想要介紹韓景之給裴行儉認識,但韓景之懶得搭理裴行儉,傲慢地離開了。裴行儉對此並不生氣。
當裴行儉回去時,他看到琉璃坐在窗邊,就像一幅美人圖。他也忍不住打擾。裴行儉自責因為公務而不能陪著琉璃去探望母親。琉璃並不生氣,認為母親能夠理解。琉璃非常希望母親能開心地看到她回來。琉璃依偎在裴行儉的懷中,看著外面的大雪紛飛,腦海中浮現出與母親幸福生活的場景。
琉璃在大街上調查物價時,遇到了同樣在調查物價的裴行儉。裴行儉帶著琉璃去了賣佛經的地方,表面上是要買佛經,實際上是觀察這些佛經所用的紙張。他發現這裡的紙張有粗麻紙和細麻紙之分,而且認為只要將紙賣到這裡,三娘的那些紙張就不算太虧。如果還有虧損,裴行儉表示會想辦法彌補。
隨後,裴行儉和琉璃來到市坊,與向掌櫃討論裡面的狀況。裴行儉去見了三娘,看見三娘正和曲崇裕交談。曲崇裕要求將那些紙張先放到衙門去,商量妥善的處理方法。裴行儉卻不同意,提出將東西放在自己的院子裡。然而,三娘認為這些紙張不值錢,她可以自行處理。最終,在裴行儉的說服下,三娘同意將東西放在裴行儉的府中。曲崇裕沒想到三娘在關鍵時候表現出了骨氣。
裴行儉帶著三娘回到府中,琉璃已經研究出了雕版刻字複印的方法,並且可以無限地印製佛經。裴行儉激動地抱著琉璃,感慨能娶到琉璃這樣的女子是他此生之福。他也找來之前做過家具刻工的匠人一起製作雕刻版。三娘立刻表示要承攬銷售的事務,琉璃同意了,但要求自己只賺取三成的利潤。畢竟紙張是三娘的,這樣既不會白費三娘的紙張,又能賺錢。三娘心中感激不已。
這幾天,琉璃一直在嘗試各種墨,發現松煙墨的效果最好。裴行儉原本不想收利潤,但琉璃認為三娘也不會同意,這樣彼此都坦蕩,裴行儉也就不再阻攔,讓琉璃放手去做,但無論怎麼忙都必須保證休息。
剛剛印製好的佛經小檀明明放在了院子裡,卻突然消失了。裴行儉心中已經明白,懷疑是白三拿走了,認為印製佛經的事曲崇裕一定很快會知道。白三輕功厲害,躲過所有人的視線悄無聲息地拿走了佛經。裴行儉也自責太大意了。
果不其然,佛經已經到了曲崇裕的手中,他也看出三娘的那些麻紙都變成了佛經,而且字跡非常好,一看就是大家之手,而且看出這是刻印的東西,這明顯就是一本萬利的法子,而能想出這個方法的人就是琉璃。王君孟聽到曲崇裕如此說也是驚呆了,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那麼厲害。
裴行儉擔心曲崇裕會試探琉璃的虛實,摸清她的底細,對琉璃來說可能是個威脅。而那邊的曲崇裕已經開始讓王君孟去找安三娘了。琉璃已經想好了對應的方法,特別叮嚀安三娘如果曲崇裕要找他問話該如何回答。
麴崇裕找來安三娘卻只是讓他去做佛經生意。安三娘承認這是琉璃的手藝,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曲崇裕倒是不急,讓安三娘去詢問一下琉璃的意思。琉璃得知情況之後,讓安三娘答應曲崇裕的要求,因為這些東西早晚都會被曲崇裕識破,現在還能拿到一百金,以後就未必了。
琉璃來到曲崇裕面前,大方地告訴他雕刻之法。然而,當被問及木板為何需要浸泡時,她表示並不知道,只是聲稱曾在夾楔店擔任畫師,看慣了雕刻之術,都是這麼使用木板的。但具體原理並不清楚。麴崇裕和王君孟懷疑琉璃有所隱瞞,沒有說出真相。琉璃三言兩語地反駁,讓他們無言以對。她美滋滋地離開,讓曲崇裕感到憤怒,認定琉璃是下三濫的潑婦。
裴行儉將白三叫來,跟他打賭。裴行儉告訴白三,三日之內他必定有血光之災。白三不相信並接受了挑戰。如果三日內沒有血光之災,裴行儉就輸了。如果白三真的遭遇血光之災,他將唯命是從,按照約定說出血光之災是什麼。
當白三再次翻牆進入裴行儉府中時,不慎讓阿成潑了油漆而摔倒。阿成帶人去追打白三,他落荒而逃。等接應的人背著他離開時,卻被阿成一箭射中了屁股。
白三被抬到裴行儉面前,裴行儉要求他依照約定說出昨天去了哪裡、為何受傷。白三哪裡敢說出真相,只是表示願賭服輸。裴行儉安排白三回去靜養,這幾天不適合當值。他表示不必較真打賭的事,但白三堅持必須對裴行儉言聽計從。裴行儉讓他回家靜養,白三隻好乖乖聽話。
麴崇裕得知此事後,也認為白三是個沒腦子的人,再三叮囑要小心一些,結果還是被人給整治了。琉璃為曲鏡唐畫畫,也為她畫了妝。看著鏡子裡美美的樣子,曲鏡唐握住了琉璃的手,對她的親切程度更加大了。曲鏡唐提議帶著琉璃去廟,一旁的小檀拍手叫好。琉璃和曲鏡唐忍不住逗小檀,一個要將小檀送人,一個要留下,嚇得小檀都快哭了。曲鏡唐看著這樣的小檀更加喜歡,當下給了賞賜。
裴行儉以幫著柳如月尋找表兄的理由,要求王君孟將屯軍守衛的名冊拿出來看看。王君孟只好暫時同意了。曲鏡唐晚上特意送湯,想要炫耀她的妝麵。王君孟得知是琉璃化妝,提醒曲鏡唐疏遠琉璃。聞聽此言的曲鏡唐大發脾氣,警告王君孟可以對付裴行儉,但如果膽敢傷害了琉璃,她會攪和的都護府不得安寧,同時也將王君孟趕出了房間。次日,曲鏡唐帶著琉璃去拜佛,認為自己並非受到佛祖庇佑的人,否則拜佛那麼多年也終究未能遂願。
曲鏡唐一直有個心願,就是想要一個孩子。然而,儘管她已經和王君孟成親多年,卻始終沒有生育。一開始,她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逐漸成為了她的一塊心病。她對王君孟感到內疚,如果他納妾,她也不會反對。然而,王君孟卻堅決不肯納妾,他的心中只有曲鏡唐。越是如此,曲鏡唐就越是自責,這個心病就越來越重了。
琉璃提出,這次拜佛回來後,她也會為曲鏡唐求心願。小檀立刻表示,她也會一起幫忙祈福。曲鏡唐更喜歡小檀,小檀立刻強調,真心希望曲鏡唐能好,但也真的不願意離開琉璃。
在曲鏡唐和琉璃一起回去的時候,馬車的車夫忽然劫持了馬車飛奔而去。馬車上當時只有琉璃一個人,曲鏡唐不顧一切衝過去,雖然救下了琉璃,但也導致琉璃受傷。回去之後,裴行儉看著受傷的妻子心中懊惱,帶著惱怒的情緒找到了曲崇裕搏鬥,警告曲崇裕如果還敢傷害琉璃,他一定會捨去這個官職,讓曲家不得安生。
曲鏡唐回到家中後大發脾氣,揪著王君孟的衣領丟到了都護府的院子裡。她一邊打著王君孟,一邊藉此敲山震虎,指桑罵槐地警告都護不要躲在樓上不下來。這時,曲崇裕也趕到了現場,阻止了曲鏡唐的大鬧。隨後,他去找了都護,雖然他們不願意受到裴行儉的製約,但更不願意受到其他人的製約。
曲崇裕知道裴行儉來這裡的目的,他們也不願意外來的官員插手西州的事情,但也不願意使用下三濫的手段,畢竟他們曾經是高昌國的皇族。都護答應事情到此為止,再也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如果真要對付裴行儉,也要明打明的來。
當裴行儉返回時,琉璃正在院子裡等著他。裴行儉擁抱琉璃,表示無論誰想傷害琉璃,他都不會放過,無論是曲家的人還是長公主的人。其實,都護派人傷害琉璃是因為他們收到了長公主的密信。自從琉璃出事之後,眾人都跟著琉璃寸步不離,怕琉璃再次出現問題。這搞得琉璃都食不下嚥,她再三警告手下的人不准跟著她。
隔天一早,王君孟就來找裴行儉,將柳如月表兄的事事無鉅細地禀告了裴行儉。然而,裴行儉卻始終沒有給他好臉色。王君孟也對琉璃昨天遇險的事情表示歉意,裴行儉倒是並未怪王君孟。
曲鏡唐也去探望琉璃,還叫了城內最好的大夫,還帶來了名貴的藥材。琉璃認為自己只是剮蹭的傷痕,並不是大事,可看到曲鏡唐一直堅持也只好收下了。曲鏡唐因為昨天琉璃遇險的事情而深表歉意,希望琉璃不要懷疑她。琉璃根本不曾懷疑曲鏡唐,如果不是曲鏡唐拼命相救,她也不可能只是擦傷。
自從琉璃出事以來,她的身邊總是圍滿了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有人緊跟在後,以確保她的安全。這種如影隨形的關注,讓琉璃感到有些壓抑,甚至有些食不下嚥。她已經多次告誡手下的人不要跟著她,但對方始終不肯離開。
隔天一早,王君孟便急忙地找到裴行儉,將柳如月表兄的事詳詳細細地告訴了他。然而,裴行儉聽後卻始終沒有表露出一絲悅色。儘管王君孟對琉璃昨天遇險的事情表示了歉意,裴行儉卻並未怪他。
同時,曲鏡唐也來探望琉璃。她還特地請來了城裡最好的大夫,帶來了名貴的藥材。琉璃覺得自己只是有些皮外傷,並不需要這些,但曲鏡唐卻執意讓她收下。她因昨天琉璃遇險的事情而深感歉意,並希望琉璃不要懷疑她。琉璃其實從未懷疑過曲鏡唐,如果不是她及時相救,自己恐怕不會只是簡
裴行儉給了王君孟一個月的時間,要他將這個案子審理完畢。王君孟並沒有直接接下來,而是向裴行儉請教如何結案。裴行儉要求將張二帶來逼供,指出頭牛賊一定是他,重刑之下必然會認罪。裴行儉聲稱只要張貼告示,三日後開堂審理,必然能讓張二認罪。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曲崇裕卻同意了,讓王君孟去張貼告示,非要看看裴行儉究竟有何手段。
張二帶人衝進韓四的院子,非要韓四去給醫治牛。但因為韓四欠了張二、兩年的診費,被韓四多次拒絕。這次,張二忍無可忍想要強行將韓四綁回去,卻遭到受傷在這裡療養的白三的阻止。張二看著白三受傷的樣子並未放在眼中,雙方劍拔弩張正要動手的時候,衙門裡的兄弟們趕來,張二見勢不妙只好先離開了。
曲崇裕一直在研究如何製作細白疊布,剛好琉璃給了曲鏡唐圖紙製作壓車。工匠們認為只要壓車能將白疊內的籽去掉,或許能成功做成細白疊布。同時,琉璃也在設計更精細的彈車,希望這裡的百姓能及早織出白疊布。阿霓不忍心看琉璃太辛苦不停勸說,但琉璃卻著急完成母親的遺願,她相信只要差一步就能成功,到時候也必然會有人來問她這一步差在哪裡,這樣很多問題也就有了答案。琉璃所指的人就是曲崇裕。
在研究壓車的過程中,王君孟提議讓曲崇裕回去休息,並表示已經和張二打過招呼,事情必然不會有問題。曲崇裕警告王君孟,如果事情再辦砸,就會考慮為曲鏡唐更換夫君。琉璃向裴行儉提出撤走門口的守衛,但裴行儉並未同意。他認為,雖然他們的行蹤會因此暴露,但只要琉璃平安就好。
果然,儘管壓車已經製作完成,但還差一道工序。曲崇裕詢問匠人後得知,琉璃想要製作壓車是為了讓西州百姓從地裡種出錢來。麴崇裕若有所思。
隔天一早,曲崇裕前來拜訪琉璃,說出了自己製作的壓車可以去掉裡面的籽,但卻無法製作出白疊布。琉璃並未隱瞞,直接帶著曲崇裕到了後院。那裡是她新研究的彈車。雖然壓車可以去掉裡面的籽,但是白疊還是有些硬,所以必須做出彈車,這樣就能做出白疊布。曲崇裕立刻表示願意和琉璃一起研究做彈車,沒想到琉璃卻提出先看一下製作的壓車。
琉璃看壓車的同時,又非得要讓人把曲崇裕的孔雀石雕抬過來。她看著曲崇裕就覺得和孔雀很像,忍不住就笑。麴崇裕又不能發作,只能強忍著,憋得也實在難受。琉璃吃著曲崇裕的茶點還覺得難吃,曲崇裕氣得翻白眼,但仍不敢發作。
看著壓車,琉璃認為用的木棍不合適應該換成鐵棍,鐵棍的硬度更強。曲崇裕立刻讓人更換,同時琉璃又開始旁敲側擊大長公主和曲崇裕的關係,甚至知道瓜州的刺客就是大長公主的人。麴崇裕有些生氣,表示自己不會去討好大長公主,也不會相信父親會受制於大長公主,但同時也保證會守護琉璃的安全。結果又被琉璃擠兌一番,曲崇裕氣得牙根癢癢。
但曲崇裕還是提出了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如果彈車做出之後,琉璃接下來的打算。而且提出這個東西只能官家保管,不能流傳民間。在他看來物以稀為貴,如果一旦流出,就沒有物依稀的道理。琉璃認為也是合理的因此當即答應下來。曲崇裕倒是好奇琉璃都不需要去和裴行儉商議一下,琉璃表示這個主意是自己出的,所以不需要透過裴行儉。
琉璃透過今天試探曲崇裕的態度,雖然曲崇裕沒有承認和大長公主的關係,但態度卻出賣一切,一定是曲家有把柄在大長公主的手中。琉璃打算去找王君孟突破一下,裴行儉擔心琉璃的安全不同意。
在三天後的審案大廳之上,張二被帶了上來,裴行儉卻直接給了一張椅子讓其坐下。百姓們議論紛紛,認為裴行儉也是一丘之貉。張二家族勢力都很強大,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幕後聽著審案的王君孟也認為裴行儉不敢得罪對方。
裴行儉詢問了喬六的事情,張二卻聲稱是喬六欠了他的債務,本應該用他的牛犢償還,但是卻拿走了張二的牛犢。在公堂之下聽審的人再次反對張二,指責張二就是誣賴好人,坑害了喬六還不承認。氣得張二和台下的人爭吵起來,裴行儉藉機撤掉了張二的椅子,同時也趕走了亂發言的人。
王君孟和曲崇裕正在聽審,突然聽到琉璃來了,兩人嚇得魂不附體。他們怕琉璃抓住他們在場而不放他們走,曲崇裕卻知道王君孟想要躲避是不可能了。話音剛落,琉璃已經來到門外了。
麴崇裕責怪琉璃不該亂跑,這樣不利於安全守衛。琉璃卻話裡話外都對自己出意外的事情指責了王君孟。雖然是笑話盈盈,但是話裡的玄機都能聽得出來。琉璃提醒王君孟只要好好約束馬夫,她無論到哪裡都是安全的。王君孟只好連點頭承諾會好好約束。
麴崇裕見琉璃沒有離開的意思,也找了理由離開。王君孟剛想離開就被琉璃毫不客氣的叫住了。王君孟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而在裴行儉那邊,審案也有了新進展。
裴行儉對張二施展寬鬆政策,卻早已抓住了張二屬下那些人的證據。他透過當堂嚇唬,讓他們跪地求饒說出實情。張二仍然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反而認為那些人記性不好。裴行儉直接詢問有誰見過北部牧民,張二自稱見過。裴行儉指責張二是私通北部牧民的奸細,要求他到軍營交代清楚。張二心中害怕,將事情都招供出來,並願意將所有牛犢都還給喬六,希望裴行儉能饒了他一命。
琉璃想從王君孟這邊打探消息,但王君孟表示自己只是個趙,平常就是聽命行事,並不知道很多事情。琉璃精明地提出曲家有把柄掌握在大長公主手中,而這個把柄並不想讓曲崇裕知道。所以只要王君孟不說,她就會去找曲崇裕,看看都護為何要瞞著自己的兒子為大長公主賣命。王君孟見狀攔著琉璃不准她出去,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
琉璃繼續提醒王君孟分辨事實,她和皇后的關係也非比尋常,聖人能派遣裴行儉來這裡就是為了調查曲家。大長公主想要殺了他們就是為了洩私憤,但如果裴行儉和聖人之間的矛盾只是為了演一齣戲,那麼大長公主斷然不敢殺了他們。到時候可能連累的就是整個曲家。琉璃聲稱裴行儉正打算向聖人回禀,為曲家正名,可沒想到都護竟然聯合大長公主對付朝廷派來的人。琉璃立刻就要出去向百姓說明,曲家勾結大長公主要殺了裴行儉。嚇得王君孟雙膝下跪,解釋一切都是誤會。
王君孟說出了大長公主以曲崇裕妻兒性命作為要挾,逼著他們為大長公主賣命的事。他不敢告訴曲崇裕,就是怕曲崇裕殺回長安,到時候鬧得曲家也無處立足。琉璃承諾一定會讓武後救出曲崇裕的妻兒,不再讓曲家受制於人。王君孟對琉璃感激不盡,慌忙曲向都護禀報。同時,他也懇求琉璃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曲崇裕,琉璃答應了。
喬六是張二的外甥,他感謝裴行儉的公正處理。裴行儉同意只要張二歸還錢財,就讓他讀書科考。喬六不想處理張二,裴行儉答應了。他要求以後喬六讀書的錢和藥費,以及考試的盤纏都由張二負責。百姓們拍手叫好,稱讚裴行儉的斷案能力。韓四在台下看著裴行儉,若有所思。突然之間,他站出來承認自己也是盜牛的人。他在各鄉村偷了二十頭牛犢,現在都已經死了。韓四承認這些人當初都叫他去醫治牛馬,結果卻賴帳不給。他也是需要生活的人,他實在氣不過才這麼做的。裴行儉免去了韓四的責罰,只要求他將牛犢的價格歸還給本家。韓四感恩,提出自己會變賣租屋償還。
當百姓叫好的時候,琉璃出現了,她看著公堂之上的裴行儉露出了笑容。裴行儉看著夫人來到,也滿面幸福。
裴行儉與債主商議,允許韓四以後歸還寫下藉據,保住了韓四的租屋。韓四對此感激不盡。白三對裴行儉也非常感激,因為韓四是他最好的兄弟。這次裴行儉幫助了韓四,也等於幫助他們。白三承認自己之前是受命來監督裴行儉,希望裴行儉能既往不咎。白三也欠下韓四一條命,現在他願意將自己的命交給裴行儉。
韓四打算掛牌行醫,償還那些人的債務。裴行儉問為什麼要偷那些牛犢。韓四如實說出自己其實是為了試藥。那些藥物不敢用在人的身上,最後偷偷過來用在了牛羊的身上,確定沒事後才敢用在牛犢的身上。白三聽到這番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試藥的狀況。
都護回去後對著王君孟大罵一通,認為琉璃信口開河他就相信了,甚至認為聖人的命令就是無稽之談。他也認為大長公主是不能得罪的人,必然是要取了琉璃和裴行儉性命的。
當琉璃來找曲鏡唐時,她側面打聽了一下曲崇裕在長安的家眷狀況。曲鏡唐告訴琉璃,長安的嫂嫂和孩子是曲鏡唐不能觸碰的逆鱗,如果他們在那裡有危險,曲鏡唐會不顧一切地殺回去。
為了滿足唐軍糧草的需求,又不得罪子民,都護打算讓裴行儉去徵收西州歷年欠下的租調。曲崇裕知道這個任務很難做,希望能勸說父親打消這個念頭,但沒想到他根本不聽。
柳如月探望琉璃時也談到了裴行儉收繳租調的事。她說,如果收租失敗,那就是最不可原諒的事情,也會將上下的人得罪遍。之所以能欠下這麼多年不歸還,自然有難以收繳的地方。
裴行儉將收繳賦稅的任務交給了先前負責收繳賦稅的參軍們,並語重心長地拜託他們認真對待,一起度過難關。這些參軍嚇得不知所措。
百姓當晚看到了張貼出來的公告,上面寫著如果交不上賦稅的人可能會吃牢飯。這嚇得有些人開始背著行李準備離家出走。有些人則煽風點火,認為這是大唐的官吏不想讓西州的百姓好過,大家被煽動之後一起要去找裴行儉,叫嚷著和他拼命。
裴行儉深知如果逼著大家交賦稅,就會有人流離失所,但如果不交賦稅,大軍到的時候也沒有好下場,所以現在進退維谷。裴行儉也擔心大唐在西州十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如果開戰之後,西州就是大唐的後營,後營是不能出問題的,因此必須破解這個難題。白三怕就算是破局了,但對裴行儉也是百害無一利,裴行儉此時已經顧不得自己,有些事他也必須去做。阿成一旁也為裴行儉著急,明顯就是曲家用的計策,就算是裴行儉舍生取義,也應該為琉璃和家考慮。裴行儉卻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身為這裡的長史,這是他該承擔的,也是琉璃應該去面對的。
同時,裴府門外的護衛也被撤走了,明顯是要給那些欠稅的人鬧事的機會。琉璃知道這件事之後,讓阿霓盡快通知裴行儉。百姓們此時糾結在一起來到了裴行儉的府門外砸門叫嚷。
張參軍也故意謊稱自己從馬背上摔下來,無法去收繳賦稅。阿霓趕來向裴行儉報信,裴行儉生怕琉璃出事,趕緊回去。此時,在裴行儉的府門外,琉璃打開了門,告訴眾人裴行儉不會不顧大家的死活,裴行儉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大家好,但免不了有人挑撥離間。眾人認定琉璃就是要為裴行儉說話,根本不可信。
那些失控的人群和裴行儉府中的人發生了衝突。交戰中,琉璃的手受傷。此時,裴行儉帶人趕回來,鬧事的人見狀紛紛逃走。小檀也在爭執中被打了暈過去。裴行儉不放心,讓韓四過來看傷。琉璃也要多付診金,為小檀一併看看。韓四本不願接納恩人的錢財,但看到琉璃他們都是誠意十足,只好收下。
裴行儉也沒想到曲家能如此不計後果地出此下策。琉璃認為,即使是裴行儉破了這個死局,可如果大長公主一直掌握曲崇裕的妻兒,曲家就還會接二連三地出難題。琉璃主動提出要回長安解救曲崇裕的妻兒,相信武後在那裡,她也不會有安全隱患。裴行儉同意了。
白三將裴行儉那裡的情況告訴了曲崇裕。麴崇裕立刻就要出去,但被侍衛死死攔住。麴崇裕就算殺了侍衛也要出去,但都護此時卻趕來了。都護勸說曲崇裕在工坊裡面待著,直到外面的事情處理完了就不會限製曲崇裕的自由。
時,忽然有人來禀報,曲鏡唐夫婦正在大吵大鬧,曲鏡唐正在鬧上吊自殺。都護不知道是計策,和曲崇裕匆忙趕過去,沒想到竟然是裴行儉夫婦倆在裡面等著。曲鏡唐從外面鎖上房門,不准裡面的人出來,只有這樣才能讓雙方安靜地談談。
都護出不去,只好面對裴行儉。都護提醒裴行儉這裡是西,就算挾持了他也不會改變什麼。都護認為自己幾次三番想要害了裴行儉夫婦,不相信裴行儉此時並無惡意。琉璃卻表示知道都護的不容易,也知道他是被脅迫,所以不生氣。曲崇裕追問父親究竟被誰脅迫,都護沉默半晌,終於說出了大長公主脅迫的事。
曲崇裕得知之後,就大呼小叫要讓曲鏡唐給開門,他要回去長安救妻兒。都護提醒曲崇裕大長公主是聖人的親姑姑,即便是回去了也不能怎麼樣,到時候也會連累整個曲家。琉璃此時提出自己可以救出曲崇裕的妻兒,曲崇裕這才冷靜下來。
都護知道琉璃和武後的感情,但也知道裴行儉得罪了武後,怕武後不會同意,他反對武後成為皇后也是不爭的事實。當時裴行儉所說的那些話,也一定是出自真心的話。都護表示自己為了曲家的榮辱可以做任何的事情,也不相信能真的救出曲崇裕的妻兒,因此裴行儉還是要繼續催收賦稅。
琉璃和裴行儉的協商並未取得理想的結果。琉璃決定動身前往長安,夫婦倆緊緊擁抱,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為彼此擔憂。
百姓們認為張參軍是故意從馬背上摔下來,不想為難他們,而裴行儉作為長安的官員,不顧百姓死活。因此,更多的人聚集起來,準備發難裴行儉。裴行儉也前往武城,但臨行前將張參軍張懷寂帶走了,消息很快傳到了曲崇裕父子那裡。
裴行儉在武城鄉清繳賦稅時,尚賢鄉的人開始聚集起來,擔心兔死狗烹煮。在某些人的煽動下,他們非要一起去搶奪裴家的東西,給琉璃一個下馬威。白三的手下看到這個場景,趕緊回去報信,將家裡的東西都放在一處。琉璃也站在院子裡隨時準備應對,同時安排侍女躲在地窖裡。小檀和阿霓說什麼都要守護著琉璃。此時,那些百姓越來越接近了。
裴行儉依照花名冊上每戶都有良田百畝,但村正告訴他都是沙丘地,根本收不上糧食來,擺在面前的都是百姓的欠單和賦稅問題。如果裴行儉不收賦稅,他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如果收稅,百姓怎麼活?張懷寂在裴行儉身後露出得意的笑容。
大家都認為裴行儉惺惺作態,假裝關心問幾句話。裴行儉卻要求將那些欠單都給燒毀了,因為賬單都在,遲早會讓百姓生出不安。唯有如此,才能讓西州的百姓不必背負賦稅的債務。百姓們都鼓掌叫好,張懷寂心中暗暗叫苦,命人趕緊滅火,但大家無動於衷。張懷寂提醒裴行儉,今天帳單燒毀了之後,大軍到如何辦。
裴行儉認為西州的百姓也是大唐的百姓,大唐推行均田制,為的是讓百姓都有田地種,吃飽穿暖,而不是欠這麼多錢之後食不果腹。他希望從前的債務清理之後,以後也都能按時繳納賦稅。眾人下跪感謝裴行儉。
裴行儉宣布,從此之後,西州都按照大唐的賦稅標準繳納,西州的所有客戶,也都按照等級納糧。同時,尚賢鄉的百姓已經衝到了裴行儉的院子裡,白三安排人帶著琉璃逃走,卻被更多的百姓圍追堵截。有人從後面偷襲琉璃,一把匕首刺入了琉璃的身體,百姓們見鬧出了人命慌忙逃走。曲鏡唐帶人趕到,將琉璃送到了韓四的醫館,但因為傷口太深了,接下來只能聽天由命。韓四盡了自己最大的力,白三情緒激動,責怪韓四也自責,不知道如何向裴行儉交代。王君孟向都護禀報琉璃已經受傷生死不明,裴行儉也在趕回的途中。都護生怕會惹出更大的麻煩,趕緊讓王君孟通知城外的軍隊進城。
裴行儉回來看到琉璃受傷嚴重的樣子,一言不發地帶著一把刀就要去找都護。白三極力勸說,但裴行儉根本不聽,命令阿成攔住白三,一個人闖到了都護府門外,大叫著都護和曲崇裕的名字。士兵們蜂擁而出,圍戰裴行儉,裴行儉為此身受重傷。反而被曲崇裕扣上了一個辦事不力引起民憤、還擅闖曲家要殺了曲都護的罪名。都護假裝大方放走了曲崇裕,但也強調再有此類事情發生一定不會輕易饒了裴行儉。
裴行儉仗劍闖入都護府欲行刺的事蹟傳遍了百姓的口耳,不到一個月,這個消息也傳到了長安。大長公主聽到這個消息後並不相信,她決定等待曲都護的消息。如果消息得到確認,她很想看看琉璃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樣子。
蘇夫人自從聽到琉璃受傷的消息後心煩意亂,無法進食。她憂心忡忡地與蘇定方商議。此時有人前來求借蘇定方夫婦的寶劍。當蘇夫人來到廳外時,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禁驚訝萬分。那個人正是琉璃,她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蘇太太激動地擁抱了琉璃,看到她毫髮無傷的樣子後感到寬慰。由於連續幾天的擔憂,她差點暈倒。聽說蘇太太為自己擔心而生病,琉璃淚流滿面。
琉璃向蘇太太敘述了事情的經過。當時他們一起坐下來談判,琉璃最終說服了都護。她離開長安時去見了武后,也特意給了武後一份承諾書,這消除了雙方的誤會。那份承諾書其實是琉璃偽造的,承諾書中表示裴行儉會在西州創立基業,為武後效勞。
裴行儉回去後,問了琉璃關於承諾書的真假。琉璃承認那封承諾書是他故意寫的,他只想讓裴行儉活著。如果裴行儉只考慮聖人,就必須先保護自己。未來武后執政是時間問題,裴行儉如果無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到時候就沒有人能幫聖人制衡武後。到那時,才是辜負了所有人。
裴行儉如醍醐灌頂,向琉璃行禮,表示明白琉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蘇定方也為琉璃的見識感到欣慰。最終,琉璃和裴行儉以前途和未來為切入點,成功地說服了都護夫婦。曲都護當時對他們的中信態度深感佩服。但曲崇裕擔心倒向武後會損害曲家的利益。琉璃承諾以後西州可以永不易主,曲家的家眷在長安永遠不受欺辱,這樣也能讓曲崇裕施展胸中的抱負。麴崇裕對琉璃的遠見深感佩服,將妻兒都拜託給了琉璃。裴行儉也自願留下作為人質,將事情交給琉璃去辦理。
後來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們事先與曲家父子商量好的。那把刺向琉璃的匕首其實是都護安排的刺客,琉璃提前使用了假匕首刺向自己,並準備了血包,加上韓四的掩護,成功騙過了所有人。這一切都是為了把事情做得更加逼真,以便欺騙大長公主。
蘇定方得知了曲崇裕妻兒被軟禁在大長公主府並受到禮遇的消息。琉璃帶著曲崇裕的信物前來,希望蘇定方能安排他們見一次面,她有信心說服曲崇裕的妻子。
阿盧向大長公主報告了琉璃被刺殺的事情,但裴行儉燒毀了欠單,平息了民憤。長公主對此非常生氣,認為琉璃雖然可惡,但只是小角色,只有裴行儉才是心腹大患。她認為裴行儉去西州只是和聖人演的一齣戲,等到裴行儉回來之後,必然會成為出將入相的重臣,到時候他們的田產可能還會被裴行儉奪走。長公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裴行儉活著回來,否則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大長公主心中感到不安,認為都護沒有通報可能事情有變化。她命令阿盧準備更多的人手,可能近日會有大用處。
此時,曲崇裕也開始擔心琉璃是否已經見到妻子了。裴行儉對琉璃的信任度很高,認為只要琉璃答應去冒險,就表示她有十足的把握。否則,她也不會讓琉璃去冒險。曲崇裕提醒裴行儉,如果這次琉璃不能回來,都護必然會對裴行儉出手。裴行儉感激裴行儉明知道結果還敢讓他去冒險,這也算是他們付出的回報。曲崇裕提出要與裴行儉成為朋友,裴行儉立刻表示他從未將麴崇裕視為敵人,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兩人舉杯共飲,正式成為了朋友。
其實,這一切都在琉璃的預料之中。大長公主早已得知琉璃遇刺的消息,但卻遲遲沒有收到都護的信,心中難免有所顧慮,必然會密切關注慕容儀的動向。她懷疑都護已經燒毀了書信,此刻正密切監視著琉璃的一舉一動。
大長公主不敢輕易殺死慕容儀母子,生怕引起北部邊境的動盪,讓曲家對朝廷產生反感。因此,她只能將慕容儀母子藏起來,在一個琉璃找不到的地方。她計畫拖延時間,直到曲家父子失去耐心,決定殺死裴行儉。
第二天,琉璃來到大長公主府要求見慕容儀,大長公主卻以慕容儀外出為由拒絕了她的請求。琉璃心中明白,長公主必然將慕容儀藏了起來。至於書信,她也沒必要交給長公主。阿盧想強行留下琉璃,但琉璃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
琉璃冷笑著提醒長公主,扣押她的後果是什麼。首先,她是朝廷命官的妻子,其次,她是蘇定方將軍的義女。琉璃指出,大長公主千里追殺手中的信件就是證據。包圍琉璃的人被她的氣勢所攝,根本不敢上前搶奪。
此時,聖人派人來請大長公主進宮。琉璃猜測,大長公主之所以藏起慕容儀,是因為她不確定自己手中是否有書信。大長公主提醒琉璃,現在她隻身一人在此,即便他們奪走了書信,也無可奈何。但琉璃毫無懼色,拿出了信件,提醒大長公主如何選擇全看她自己。
在回來之前,裴行儉便仿造了長公主的信件,並由曲都護說出信中的內容。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大長公主果然有些慌了,質問琉璃究竟想要如何。琉璃提出釋放慕容儀母子,否則就等著聖人裁決。阿崔和阿盧趕緊勸說大長公主答應琉璃,此時屬下再次來催促,王內侍也在外面等得不耐煩了。
琉璃答應只要她平安離開,另一封信也會由蘇定方送過來。大長公主無奈,只好答應了琉璃的要求。琉璃從院子裡出來後,見到了王內侍。事實上,王內侍也是琉璃拜託蘇定方帶來的。琉璃向王內侍透露了自己的計劃,並請求他的協助。王內侍同意配合,並提議讓琉璃進宮去見武後和聖人。琉璃答應在事情辦妥後進宮見駕。
裴行儉與曲崇裕一起暢飲,此時曲崇裕已被裴行儉的氣度所折服。他雖然曾多次遭受陷害,但內心深處仍為百姓著想。這樣的好官已經不多了,裴行儉回想起之前見過的白骨累累,也曾藉酒消愁度日。後在師傅的引導下,才重新振作起來,展現出新的面貌。麴崇裕將裴行儉的劍歸還,但裴行儉將劍送給了曲崇裕,以見證兩人的兄弟情。這令曲崇裕非常感動。
琉璃帶著慕容儀母子去見了武后之後,便出發前往西州。嵩兒非常開心要回到西州。同時,大長公主發現那封信竟然是假的,憤怒地指責裴行儉和琉璃用假書信欺騙了她一個真誠的承諾。她自責以後河東公府都要看裴行儉的臉色,氣得口吐鮮血暈倒過去。
裴行儉此時並不急於行動,算算時間也知道琉璃已經走在返程的路上。明天,他將審理大佛寺僧人騙取他人財物一案,而大佛寺地位非凡,曲崇裕也承諾只要裴行儉需要他的幫助,他一定會盡力相助。
大佛寺的僧侶義照被姜大郎告上了公堂。姜大郎幾年前患了一種怪病,母親為了尋找醫治方法,四處求醫問藥,還經常拜佛祈禱。直到一年前,義照突然不請自來,聲稱是經過菩薩指點,要告訴姜大郎母親關於他生病的原因。他指出根源在於姜大郎母親身上。
在公堂上,義照堅決否認認識兩人,而寺廟的僧侶也可以為他作證。裴行儉沒有聽取義照的話,而是讓姜母繼續訴說。隔天,姜母來到大佛寺叩拜,結果發現大佛流淚,嚇得她暈倒過去,隨後被人送回家中。從此,她對義照的話深信不疑,認為義照可以救她的兒子。
然而,有一天姜大郎發現了一件意想不到的醜事。他在大街上發現了義照的行蹤,想要跟他打招呼,就一路追趕而去。結果發現義照竟然去了一個院子裡和李寡婦私會,還送了女子一個金髮釵,而那個發釵正是母親的東西。姜大郎此時認為自己被騙了,他之所以病情好轉,完全是韓四的手藝高明,和義照的法術沒有任何關係。
於是,李寡婦被帶到了公堂。但她堅決否認自己和義照有染。裴行儉詢問義照是否從未離開過大佛寺,也從未去過姜大郎家中。義照宣稱自己從未下山,一直都是吃齋念佛。但當裴行儉提到韓四去姜大郎家中的時候,曾經見過義照,義照無法辯駁。
裴行儉心中早已有數,他早已安排小六和三瘦進行調查,知道義照有個孿生兄弟,並且相信那個人必然是冒充的。因此,他慷慨地讓義照回去,並命令白三帶人到大佛寺下面守著,以防犯人逃走。
然而,此時突然有人來報,孟二已經被殺了,他的屍體被抬上公堂了。義照哭哭啼啼地呼喊孟二,但裴行儉卻懷疑死亡的人其實是義照,而現在哭哭啼啼的人才是孟二。大佛寺的方丈堅信活著的人是義照,裴行儉也表示明天會讓李寡婦來認屍體,這樣她就能知道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孟二。孟二的屍體被暫時收押了。
曲崇裕此時也叫了李寡婦問話。李寡婦否認自己懷孕的事情,但韓四當堂指出李寡婦懷孕,必然和別人有染。李寡婦跪地求饒,承認自己的孩子是孟二的。曲崇裕建議讓李寡婦去衙門認屍體,這樣既能讓她重新開始生活,也不會再有困擾。李寡婦對曲崇裕感激不盡。
隔天,李寡婦在大廳指認孟二殺害了她的親哥哥,並指出孟二腿上有塊胎記,以此證明他的身分。孟二承認自己騙了錢財,但否認殺人。然而,裴行儉並不相信孟二,推測孟二和李寡婦有染,可能早已動了殺心。他猜測孟二可能在殺了人後將屍體藏在了大佛寺的冰窖裡,但由於屍體上沒有屍斑,無法證明是孟二所為。現在是夏季,屍體不可能不腐爛,裴行儉對此感到困惑。
曲崇裕藉故留在大佛寺,無意中發現他所住的房間下面有個冰窖。他意識到這個房間格外清涼的原因就在這冰窖裡。在打發走了小和尚後,他開始仔細檢查房間中的可疑之處。曲崇裕很快就將這個發現告訴了裴行儉。裴行儉早已看穿了其中奧秘,他將銅壺裡裝滿了冰塊,結果銅壺表面出現了許多水珠。這證明了這個房間確實有冰窖存在,而且近期曾經被使用過。
隔日,孟二被帶到大佛寺內,面對大佛發誓自己並未殺人。裴行儉命人堵住他的嘴,跪求大佛為義照伸冤。突然間,銅佛流淚了。百姓議論紛紛,群情激憤,認定孟二就是殺人兇手。琉璃成功帶回了慕容儀母子。裴行儉看著提前兩天回來的琉璃,激動地抱住她,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思念。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曲都護非常疼愛嵩兒,不只為他準備了最愛吃的東西,還願意讓他騎在背上當馬騎。曲崇裕微笑著看著這一切。當晚,曲都護特地設宴感謝裴行儉和琉璃對嵩兒的救命之恩。
王君孟流著淚表達了對所有人的感激之情,她承認之前對琉璃夫婦的失敬。然而,透過這次宴席,所有的誤會和不理解都煙消雲散了。安三娘來找裴行儉報告了目前籌措糧草的進度。各地的回應都很積極,十萬石的糧食已經準備就緒,還在陸續運送中。安家在這裡有些根基,因此安家的地位也日益提高。只要訊息發佈出去,各地都會積極回應。
這時,蘇南瑾卻來找裴行儉。他們父子倆已經被貶到伊州,順路來此視察。麴崇裕把招待蘇南瑾的任務全權委託給裴行儉。蘇南瑾忍不住心中佩服,沒想到裴行儉這麼快就架空了曲家父子。
蘇南瑾想藉裴行儉所募集的糧食不足為由問罪。他聲稱是奉命前來徵集糧食,如果糧食不按十二萬石準備,他就會帶人親自去收。裴行儉表示現在的糧食已經很多了,超出了原來的數目。他希望能延長時間,但蘇南瑾卻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裴行儉把消息告訴了安三娘。安三娘認為突然之間加大數量是可以收夠的,但是西州各地是不夠的,還要從外地運送進來,西州可以再湊一萬,還剩下一萬。安三娘告訴裴行儉,他們收糧食的時候都會按照多出來的數量收,如果能保證正常過數量的話,絕對可以超出十一萬,裴行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裴行儉擔心蘇南瑾會怨恨琉璃,特別提醒他要小心避開。隔日,蘇南瑾和裴行儉一同前往大佛寺燒香時,碰巧遇到了曲都護也來這裡。許多百姓正在祭拜銅佛,但再也沒有看到銅佛流淚。大家都認為可能是心不誠的緣故。為了緩解百姓的不安,裴行儉告訴眾人銅佛不流淚顯示了國泰民安、百姓生活富足。主持對此非常欣慰,邀請裴行儉到後廳喝茶。裴行儉趁機請求主持籌募糧食。
裴行儉表示可以告訴銅佛流淚的秘密,但琉璃提醒主持,如果真相被揭示,他們將面臨一個真正的難題。如果對外隱瞞,那就是佛門說謊;如果不隱瞞,就沒人會相信。因此,主持選擇不想知道真相。
主持願意捐出4萬石糧食,這是百姓們多年信仰的回饋。曲都護告訴了曲崇裕這個消息。沒想到主持竟然一口答應,認為自己活了半輩子,什麼都不會,唯一會的就是輸。曲崇裕知道父親其實不怕輸,只是不想成為依賴曲家的人。他也認為自己和先祖相比更勝一籌,因為他知道何時該認輸。曲崇裕承認自己沒有學會這一點,讓曲都護為他操碎了心。這些年來,曲都護為了西州和曲崇裕一直委屈自己。現在,曲崇裕表示他們將與裴行儉和西州同甘共苦、共同進退。
蘇南瑾此時也來到麴家父子麵前,詢問穀物的狀況。曲都護卻表示,自己已經將糧食交給了裴行儉,詳細情況一無所知。蘇南瑾見問不出什麼來,只好離開。他驚訝於裴行儉能讓西州商馬首是瞻,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蘇南瑾決定讓麴崇裕明天一起去看好戲。明天,裴行儉約了他一起去檢視裴行儉的糧食。
麴崇裕打探消息,得知蘇南瑾打算在分量上動手腳。聽到蘇南瑾今天的話,他明白蘇南瑾已經準備了不合規定的測量工具。第二天,蘇南瑾帶著人對軍糧進行測量和稱重。二郎發現斛有問題,要求將穀物都拉回去,卻被蘇南瑾帶領的兵士團團包圍。蘇南瑾威脅所有人都不能離開。
裴行儉此時也趕到現場。蘇南瑾惡人先告狀,指責那些商家藐視軍法。二郎也提出斛有問題。裴行儉承諾,只要發現有人犯法,所有人都會一視同仁。二郎和安三娘都提出要將官斛拿去權威的地方檢驗,以確定是否符合要求。
蘇南瑾憤怒地想要將安三娘等人抓起來,卻被裴行儉阻止。裴行儉提醒蘇南瑾,如果因此耽誤了收糧食,他也難逃責任。裴行儉提出有個人隨後就到,只要他到了,整個西州就沒有一個人敢缺斤短兩。此時,方丈帶領一群和尚推著糧車浩浩蕩蕩而來。
蘇南瑾原本想利用大斛來稱量商戶們送來的軍糧,以此敲詐商戶並讓裴行儉難堪。然而,裴行儉卻技高一籌,提前請來了大佛寺的方丈。在大唐朝廷中,對佛門充滿敬意,且方丈又是玄奘的親傳弟子,地位崇高,無人敢懷疑。
方丈為了支援大軍,發動香客們也捐獻了不少糧食。裴行儉故意讓蘇南瑾將帶來的斛和方丈帶來的斛進行對比,從而暴露了蘇南瑾使用大斛的事實。裴行儉現場表現不知情的樣子,要求蘇南瑾懲治那些帶來大斛的士兵,責罰他們五十軍杖。蘇南瑾只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對裴行儉的仇恨又多了一層。
裴行儉送給琉璃發釵,琉璃親手雕刻了一枚玉印送給裴行儉。今天是兩人成親一周年的紀念日,裴行儉感慨時間過得太快,表示願意一生都像初見時那樣相愛相守。兩人相約一生相愛相守。
張懷寂的堂妹是西州貴女張敏娘,她喜歡曲崇裕,但多年來曲崇裕並沒有任何表示。侍女娜娜為張敏娘抱不平,她是西州最美的姑娘,為了能配得上曲崇裕,她也付出了很多。然而,曲崇裕始終無動於衷。張敏娘堅信自己有一天能嫁入曲家,並讓曲崇裕愛上她。同時她也有執念,決定繼續等待。
在曲崇裕製作彈車的時候,張敏娘過來看了看,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用牛筋做弦,而且認為根本彈不動,純粹是浪費時間。麴崇裕懶得搭理她,只是專注地等待琉璃過來。
琉璃來了之後,張敏娘還在不停地抱怨。琉璃沒有說話,只是拿起大鐵鎚用力砸下去,然後輕鬆地彈棉花。這讓曲崇裕他們十分佩服。琉璃提出了更改鐵鎚的方法,可以讓人們拿起來更加輕巧。琉璃起身離開,曲崇裕鄭重其事地送她到大門口。張敏娘心情有些難過,低頭不語,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什麼不能吸引曲崇裕的目光。曲崇裕送走了琉璃後,看著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隨後,曲崇裕父子倆一起下棋,商量著要把嵩兒送回長安,讓曲鏡唐把他送回去,也避開即將打仗的西州。在離開前,曲都護希望能讓張敏娘來吃飯,並打算納張敏娘為側室,但曲崇裕卻強調自己不會納妾,也不會娶正室。他表示自己需要高門的看重,但認為雙方只是互惠互利的關係,高門也在他們這裡得了不少好處。曲都護認為透過聯姻才能死死抓住對方,但曲崇裕卻有自信,他相信即便不用聯姻,也能掌控他們。曲都護想要繼續勸說,但曲崇裕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曲都護無奈地摔毀了棋盤,生氣地離開了。
米大郎帶來了蘇定方的親筆信。由於他曾幫助裴行儉將信送給蘇定方,因此與蘇定方建立了聯繫,並被任命為軍中的嚮導。這次,他帶著阿史那雲伊一同前來。琉璃一見到阿史那雲伊,就想起了之前在酒館院子裡被裴行儉救下的紅衣女子。經過一番盤查,蘇定方得知了阿史那雲伊的真實身份,便讓她與米大郎一同來到裴行儉的住處。他希望能說服阿史那雲伊所在的部落支持他們,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好準備。
阿史那雲伊的脾氣和琉璃非常相似,兩人對胃口。琉璃熱情地招待了她。嵩兒和麴崇裕一起向祖母叩拜。嵩兒雖然年紀尚幼,但言談舉止卻顯得非常懂事。他希望祖母能保佑曲崇裕父子平安,並祈禱西州能取得勝利。武後聽了十分開心,表示等嵩兒回來後還會受到重用。曲崇裕不捨地撫摸著兒子的頭。
阿史那雲伊迫不及待地想要上戰場,她認為只有戰勝敵人,才能盡快與家人團聚。琉璃勸了她很久,最後才讓她留下來。為了讓阿史那雲伊放心,琉璃讓阿霓陪她去逛街。在大街上,阿史那雲伊看中了一串珠子,卻因為沒有足夠的錢而不得不放棄。在離開前,她叮嚀老闆保留這些珠子。
阿史那雲伊帶著錢匆匆趕回珠寶店,卻發現珠子已經被賣掉了。她失落地回到住處,關在房間裡默默哭泣。琉璃在門外叫了半天,但她就是不開門。琉璃只好安排小檀守在門口,然後去找了珠寶店的老闆,詢問了買珠子人的裝扮。得知那是個漢人模樣的人後,她便開始四處打探,終於在一家店鋪裡找到了那串珠子。
張敏娜一直找不到曲崇裕,心中十分焦慮。她來到工坊尋找,卻被守門的侍衛攔在門外。另一個侍衛趕緊回去禀報曲崇裕,張敏娘不顧阻攔闖進工坊,直接來到了曲崇裕工坊的大殿。但曲崇裕卻冷冰冰地要趕她走。張敏娘表示自己因為看到了白疊布的柔軟,所以想要來看看。曲崇裕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張敏娘的請求,讓人明天去接她過來。從頭到尾,他的態度始終冷冰冰的。
經過琉璃的努力,她終於找到了購買珠子的人。那個人是個商人,會將珠子帶到長安銷售。經過一番打探,琉璃終於找到了那串珠子。這串珠子是阿史那雲伊父親佩戴的珠子,被族人視為聖物。父親曾戴著這串珠子打贏了不少戰役,但後來被阿史那雲伊偷走後,父親就打了敗仗,族人也因此遭受了災難。阿史那雲伊向琉璃保證,如果能找回這串珠子,她就會乖乖聽話不再任性。琉璃承諾一定會幫她找回這串珠子。
最終,他們還是找到了那串珠子。然而,商人卻因為他的妻子喜歡而拒絕出售。阿史那雲伊急切地想要回珠子,但琉璃冷靜地歸還了珠子,並離開了。
琉璃深知這串珠子無法用金錢來衡量,於是她決定用東西來換取這串珠子。回到住處後,她拿出了武后贈送的玉佩,打算用它來換珠子。裴行儉和琉璃已經穿戴多年,兩人都將玉佩視為珍寶。裴行儉認為玉佩非常珍貴,但只是一個物件。即使沒有玉佩,他們的感情也永遠不會改變。能成全別人更是假話一段。琉璃感動不已,主動親吻了裴行儉。這對玉佩對夫妻倆來說意義非凡,他們心甘情願地將珠串交給了琉璃。阿史那雲伊感激涕零,眼淚止不住地流淌,跪下感謝琉璃的成全。
工坊生產的白疊線品質不穩定,工人們想不通其中的緣由,只得再次請來了琉璃。琉璃仔細詢問了工匠們事情的經過後,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她告訴工人們,白疊線的生產受天氣影響較大,而在下雨天時紡出的布料品質較好。同時,她指出現在的工坊不適合生產白疊布。
琉璃提出要選擇一個風水好的地方才能織出好的白疊布。在重新選址之前,她想藉用工匠們幾天時間。曲崇裕誤以為琉璃打算讓安三娘開設工坊,擔心技術外洩勸說琉璃,並承諾在新工坊建成後分四成利潤給琉璃。琉璃這才告訴他河谷的地方是風水寶地。其實,琉璃借用工人是為了給安三娘做兩把高凳。麴崇裕得知後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是一場虛驚。
一個月後,蘇定方率兵進攻北部。在裴行儉和蘇定方的聯合打擊下,北部大軍敗北。然而,由於天氣轉涼,糧草供應有些困難。裴行儉寫信給琉璃,表示自己暫時不能回來,要陪蘇定方在前線。
曲崇裕將信交給了先行回來的曲崇裕,讓他轉交給琉璃。曲崇裕也表示,明年所交的貢品將用白疊布代替,並承諾會讓人製作紡車,發放給西州的百姓,讓每個人都能製作。他認為這是琉璃發明的一項造福百姓的事業。琉璃主動提出要親自下鄉指導,這令曲崇裕更加高興,對琉璃的敬重更增加了一層。
當曲崇裕離開時,剛好遇到了阿史那雲伊。兩人互相注視著對方,似乎是一見鍾情。琉璃見狀,趕緊介紹兩人認識。阿史那雲伊認為曲崇裕長相俊俏,但說話卻讓人聽不懂,就像對面賣菜的大囉嗦。這句話被曲崇裕聽到,差點讓他在門口跌倒。
回到住處後,曲崇裕告訴王君孟今天遇到的阿史那雲伊曾與他有一面之緣,但琉璃似乎忘了,還謊稱是她的妹妹。曲崇裕認為這件事必然有蹊蹺,讓王君孟去調查阿史那雲伊的真實背景。
曲崇裕向曲都護坦言,自己在裴行儉僅用兩千兵馬就擊破對方兩萬兵馬的戰役中深感自愧不如。雖然這次未能一戰成名,但曲崇裕已找到了與裴行儉之間的差距。曲都護對曲崇裕充滿信心,堅信他將來必定能帶領西州走向輝煌。心情愉悅的曲都護非要拉著曲崇裕去喝酒。
曲崇裕和琉璃來到村子裡宣傳白疊布,他們展示了去籽後的白疊布,告訴大家只要學會這項技術,每個人都能賺錢。琉璃親力親為,教導大家如何織出優質的白疊布。阿史那雲伊覺得無聊,便拿著鋤頭在院子裡挖了一些地榆。
張敏娘特地帶來了製作精良的點心。阿史那雲伊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但一看到曲崇裕走過來,她立刻笑瞇瞇地打招呼,並拉著曲崇裕坐下一起品嚐點心。她還特地準備了地榆茶,因為聽說曲崇裕之前咳嗽,她希望他能喝下這杯茶有益於身體。
琉璃對曲崇裕能喝下這杯來路不明的地榆茶感到意外。曲崇裕感慨地回憶道,他曾流落異鄉,卻從未像阿史那雲伊那樣活得純真快樂。張敏娘試探地問阿史那雲伊是否喜歡曲崇裕,她毫不掩飾地承認了自己的感情。張敏娘指出兩人之間被雙方的父母撮合,但曲崇裕表示誰都不喜歡,他只喜歡少年郎。阿史那雲伊心情沮喪,低下了頭。
米大郎被蘇南瑾指責為姦細,他拼命逃走去找裴行儉。此時前線戰事緊張,糧食所剩無幾,裴行儉讓米大郎去找琉璃,相信琉璃一定有辦法將前線的情況傳達給聖人知道。
韓四此時趕來為米大郎治療。琉璃認為蘇南瑾必定記恨在心,所以裴行儉的日子也不好過。裴行儉連夜製作了假過關文書,打算讓安三娘帶著文書過去。這時有關蘇南瑾的消息再次傳來。
米大郎的病情突然惡化,韓四在眾人面前接受了琉璃的請求,試圖治療他,但最終未能挽回米大郎的生命。在蘇南瑾面前,米大郎離開了人世。蘇南瑾心中滿是喜悅,諷刺琉璃雖然能言善辯,但卻無法逆轉天命。另一方面,王文度卻誣陷米大郎是篤城的探子,因此成功地將裴行儉抓回了西州。他希望藉助曲家的力量,將裴行儉置於死地。白三娘和安三娘回來後,將這個情況告訴了琉璃。琉璃得知此事後,決定採取措施保護自己的丈夫安然無恙。當白三郎和安三娘告別離開時,小檀擔憂地詢問阿成的情況。白三郎充滿興趣地看著小檀,小檀則害羞地低下了頭。白三郎看出她對阿成的心意,嘴角露出笑意,安慰小檀說阿成一切都好,正陪伴在裴行儉左右。
夜幕低垂,琉璃在為裴行儉寫下請願書,此時門外湧現了來自西州的百姓們。他們紛紛表示願意為裴行儉請願,此情此景,令人熱血沸騰。琉璃被眾人的熱情所感動,提醒大家這封陳情書是要呈給聖人看的。她告訴眾人,如果有人不願意,可以隨時選擇離開。然而,沒有一個人選擇離去。
韓四缺站了出來,帶頭咬破了手指,用自己的血在請願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安三娘主動為他包紮手指,其他百姓也紛紛效法。他們用自己的血簽下了萬民書,琉璃看著他們嘴角露出微笑,眼中閃爍著淚光。這份萬民書因為他們的堅持而誕生,也因為他們的堅持而有了無比的力量。
第二天,曲崇裕下令釋放裴行儉,讓他平安返回。蘇南瑾憤怒地來找曲崇裕理論,質問他為何沒有將裴行儉下獄嚴懲。然而,曲崇裕向他揭示了當前的困境──現在的裴行儉既不能審問也不能關押。隨後他帶著蘇南瑾展示了那封萬民書,琉璃也公開宣稱,如果裴行儉仍被逮捕,她將帶領百姓和行商舉著萬民書前往京城尋找武後。
裴行儉和琉璃緊緊依偎在一起,共同欣賞著月亮。已經有一百多個日夜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了,琉璃這次一次性叫個夠。裴行儉心中洋溢著甜蜜,但也希望琉璃答應自己以後不要再這樣行事。他不想因為自己一個人而引起這麼大的動靜。然而,琉璃並未答應,在她心中,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裴行儉重要。如果還有下次,她也一定會這麼做。裴行儉將琉璃擁入懷中。
琉璃告訴裴行儉,米大郎其實並沒有死。韓四給他用了一些假死和瘋癲的藥物,所以當時在眾人面前才看不出來。後來米大郎昏睡了兩天才醒來,現在已經沒事了。
裴行儉回來的那天,城中的人都來探望他,唯獨曲崇裕沒有來。阿史那雲伊翹首以盼也沒等到自己心儀的人。兩天後好不容易聽到曲崇裕來的消息,她匆匆趕過去打招呼。然而,曲崇裕卻起身離開了。阿史那雲伊慌忙追出來,詢問曲崇裕是否真的不喜歡女子。麴崇裕聽聞張敏娘告訴阿史那雲伊的這個消息,曲崇裕明顯知道張敏娘動機不純,但也算無形中幫了他一個忙。因此,他也故意告訴阿史那雲伊自己就是不喜歡女子。阿史那雲伊心中不舒服,跟著琉璃學畫畫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阿史那雲伊心中疑惑,為何如此完美的曲崇裕竟會不喜歡女子。琉璃向她揭露了真實的情況:曲崇裕其實是故意裝作喜歡男子的樣子,以避免不必要的紛爭。
阿史那雲伊興奮地跑去告訴張敏娘,說曲崇裕喜歡男子只是以訥傳訛。張敏娘驚慌失措,生怕別人看出是自己說的,便謊稱自己從未說過這樣的話,甚至還假意摔倒在地,讓所有人看到是阿史那雲伊推倒了她。
阿史那雲伊回去後告訴琉璃,自己真的沒有推倒張敏娘。琉璃相信阿史那雲伊,但她認為這件事也需要一個交代,畢竟張敏娘是貴女,不能連個歉意都沒有。於是,她帶著韓四一起去探望張敏娘。
此時,曲崇裕也在張敏娘處了解事情經過。侍女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阿史那雲伊的身上,曲崇裕只是聽著但並未說話。此時,外面琉璃帶著阿史那雲伊和韓四也一起來到。
阿史那雲伊聽到之後急匆匆衝了進去,解釋自己並未推張敏娘。琉璃怕兩人再次吵起來,先安排韓四給看傷,但曲崇裕卻表示自己相信阿史那雲伊的話。張敏娘面露尷尬,又將責任推給了侍女,責怪她大驚小怪。阿史那雲伊看著曲崇裕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阿史那雲伊的事情解決了,琉璃禮貌地告辭離開。或許是過於疲憊,她坐在椅子上睡著了。裴行儉回到家,看到琉璃已經睡著,滿眼愛意地將她抱到床上。
琉璃醒來後,關心地詢問聖人是如何處理王文度等人的。裴行儉告訴她,王文度等人已經被撤職,被判處斬首。此外,蘇定方將代行大總管一職。然而,關於笪篤城的事情不能公開處理,這讓人有些不滿意。但考慮到現狀,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裴行儉決定趕回軍營。他告訴琉璃,以後他在軍營的時間會越來越多。琉璃捨不得地投入裴行儉的懷中,裴行儉也放心地將她留在這裡。蘇南瑾不敢再來找麻煩,琉璃在西州也不會再受到任何人的挑釁。她開玩笑說,自己就像狐假虎威一樣。
曲崇裕來找琉璃送紅利時,被阿史那雲伊和小檀看著笑話。這讓曲崇裕感到有些不自在。他提出讓琉璃去都護府一趟,因為鄉親都想見見她。然而,琉璃這幾天身體不舒服,阿史那雲伊有些擔心。但琉璃還是決定跟著去,不想辜負鄉親的期望。
鄉親們為琉璃帶來了許多特產,但她並未拒絕。作為回禮,她也準備了一些禮物。當琉璃離開時,她因體力不支而暈倒。曲崇裕趕緊請了全城的大夫來給琉璃看病。然而,大家各執一詞,都沒有找到好的治療方法。韓四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琉璃得了傷寒,如果不能及時退熱,到了晚上就可能暈厥。如果熱度沒有控制好,就會有生命危險。
琉璃渾身發冷,不停地發抖,儘管蓋上了厚厚的被子,她還是忍不住哆嗦。韓四詳細詢問了阿霓關於琉璃最近的情況,得知琉璃平日里從不生病,一旦發病便來勢洶洶。於是,他趕緊開了一個藥方。
然而,其他的大夫卻對他的藥方嗤之以鼻,嘲諷他給牛羊看病太多了。韓四堅定強調,他感激裴行儉夫婦的恩德,不會坑害琉璃。如果按照那些大夫的醫治方法,琉璃必然性命不保。在韓四的強烈懇求下,曲崇裕和安三娘都選擇信任他,其他的大夫也紛紛離開。
韓四承認自己曾經見過兩次這種病,有一次花了三天時間治療好了,但有一次卻未能挽回患者的生命。現在琉璃的情況只有三分的把握,他希望藉助裴行儉夫婦的福澤,能夠成功救治琉璃。
自琉璃暈倒後,曲崇裕便立刻寫信告知裴行儉。裴行儉帶著阿成日夜不停地趕回來,他們的臉上滿是擔憂。此刻,曲崇裕正坐在琉璃的院子中守候,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但心中卻充滿了憂慮。
阿史那雲伊看到曲崇裕這個樣子,勸他先去休息,但曲崇裕卻因為內心的自責而無法離開。他深知琉璃的重要性,只要她沒有醒來,他就不敢離開。阿史那雲伊只好解釋從韓四得知的情況。
琉璃以前曾經被人下毒,是裴行儉找到解藥救了她。從那以後,琉璃就從不生病。但韓四認為,如果一個人長期抑制自己的病痛,那麼終有一天,這些病痛會像山一樣倒下來。琉璃一直支撐著,但現在,她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了。
安三娘此時走出來告訴曲崇裕,以前琉璃曾經被人下毒,是裴行儉尋來藥物救下了琉璃,但從那時開始就從來不生病,韓四認為如果經常生病也會發洩一部分,但從來不生病,就會病來如山倒。
由於琉璃的病情嚴重,藥物無法餵下去,他們只能採用艾灸的方式。但艾灸需要脫去衣服,阿史那雲伊認為性命比規矩重要。她轉身去懇求曲崇裕,希望他能同意這個決定。
就在曲崇裕猶豫不決的時候,裴行儉回來了。他的出現讓整個氣氛瞬間變得緊張。他知道琉璃的狀況,也知道他們正在面臨的問題。他看著琉璃,眼中充滿了決心與堅毅。他知道,現在他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救琉璃!
韓四將艾灸的方法再次告訴了裴行儉。裴行儉略加思索後同意讓韓四嘗試。他親自在房間裡輔助韓四。韓四緊張到手心冒汗,下腹處的位置裴行儉提出自己來嘗試。韓四背對琉璃,仔細教導裴行儉如何操作、具體位置。經過這次嘗試,琉璃的情況有所好轉,可以餵下去一些藥物了。眾人感到非常高興,裴行儉生怕琉璃的病情反复,特意將韓四留在了府中住下。
韓四看到安三娘的手心受傷,立刻緊張地握著安三娘的手,小心地為她塗抹藥物。安三娘饒有興趣地看著韓四,調侃他剛才給琉璃艾灸時都沒有臉紅,現在手上抹藥竟然紅了臉。安三娘逼問韓四,她和琉璃有什麼差別。韓四更加緊張,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安三娘忍不住笑了出來。
張敏娘在柳如月那裡想要打聽到阿史那雲伊的真實身份,是否真的是琉璃的親妹妹。但柳如月什麼也沒說。裴行儉一直陪伴在琉璃身邊,但琉璃一直昏睡不醒。裴行儉不眠不休地照顧她,只希望她能盡快康復。
琉璃的意識似乎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到處都是空無一人,白茫茫的一片。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又是誰。張敏娘此時來探望琉璃,阿霓趕緊通知阿史那雲伊將她打發走,生怕會影響琉璃養病。
阿史那雲伊氣勢洶洶地跑到門口,試圖將張敏娘趕走,但張敏娘卻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帶著禮物遠道而來,就算無法見到琉璃,也需要喝杯茶再走,這才是待客之道。阿史那雲伊只好邀請他們進屋喝茶。在品茶過程中,張敏娘不斷試探阿史那雲伊,詢問她與琉璃的關係,拐彎抹角地打探出阿史那雲伊的姓氏,並推斷出她是北部的人。
當前大唐正在與北部作戰,阿史那雲伊隱藏在這裡可能涉及細作行為。因此,張敏娘將這個發現告訴了曲都護,而不是曲崇裕。聽到這個消息,琉璃感到如墜冰窟,彷彿有人在她耳邊低語。她從昏迷中慢慢甦醒,緩緩睜開眼睛。裴行儉見狀,急忙呼喚韓四前來查看。在確認琉璃沒有大礙後,裴行儉才讓韓四離開,並請阿史那雲伊去通知曲崇裕。此刻的阿史那雲伊心煩意亂,總覺得自己可能在張敏娘面前說漏了嘴,但又不願打擾剛醒來的琉璃。
張敏娘將她的擔憂告訴了曲都護,請求對阿史那雲伊進行審問。雖然曲都護答應會嚴查此事,但張敏娘仍堅持要求將阿史那雲伊趕走或抓起來嚴刑拷打審問。曲都護未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張敏娘。
曲都護提醒曲崇裕,不要和阿史那雲伊走得太近,她可能是北部的探子。曲崇裕解釋說,他已經調查過阿史那雲伊是北部首領的女兒,被蘇定方安置在裴行儉家中,應該是為戰事考慮。他對阿史那雲伊有一些維護的意思,但否認她是北部的探子。曲都護試探他是否已經懂得了男女之事,但他沒有透露自己的心思。他提醒曲都護,張敏娘絕對不是普通的貴女。
阿史那雲伊向柳如月透露了自己的身份,柳如月建議找裴行儉商量。阿史那雲伊擔心自己連累了裴行儉,主動要去找曲崇裕說清楚。如果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抓她,她也不會辯解。
阿史那雲伊找到曲崇裕,解釋自己不是北部的探子。曲崇裕相信了她,並承諾會保護她在西州平安無事。阿史那雲伊感動得流下眼淚,曲崇裕遞上手帕給她,但她卻抓住了他的手。他強壓內心的悸動,抽出手,注意到她穿得單薄,便將自己的披風給了她,並主動提出送她回去。
剛走出門口,阿史那雲伊就看見柳如月等在那裡,興奮地拉著她跑掉了,還不忘告訴曲崇裕琉璃醒了。曲崇裕想看看阿史那雲伊離開的背影,但強迫自己掉頭回去。
蘇定方來看琉璃,發現她病得很嚴重,問裴行儉是否有隱瞞的事。裴行儉如實告訴他只是子嗣方面有些問題。蘇定方語重心長地希望裴行儉不要因此辜負了琉璃,但也考慮到裴行儉要納妾繁衍。以前裴行儉不肯納妾,但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但裴行儉堅持不肯,只要琉璃平安無事,他再也沒有任何所求。蘇定方也不再勸說,叮嚀他在家照顧好琉璃,不必處理軍中事務。
琉璃的病情已經大好,韓四也調整了方子,在安三娘的要求下,韓四答應將針灸的手法傳授給阿霓,以後就有女神醫了。透過這件事,琉璃也看出韓四喜歡安三娘。琉璃同時也將阿霓和小檀改了良籍,只要他們願意留下每個月發工錢,不願意留下隨時可以離開。裴行儉也要親自學習針灸之術,就算是阿霓學會了,也遲早要離開,他不能允許琉璃有事。
琉璃認為裴行儉太忙並不同意學習這些,但裴行儉用吻堵住了琉璃的嘴。轉眼三個月過去了,春暖花開,琉璃鬧著想要出去,裴行儉只好來找琉璃,哄著她乖乖聽話,還主動要給琉璃講故事。裴行儉忽然發現書中有個過所,仔細看了之後,才發現紙張不對勁,琉璃這才承認是自己畫的。正是因為這個,安三娘才能去得了軍營。裴行儉責怪琉璃膽子太大了,如果讓外人知道不得了,因為過所要沿途蓋章十多處,萬一被看出來就麻煩了。琉璃笑嘻嘻並不擔心,連裴行儉都需要提醒才能看出來,別人自然看不出來。
琉璃認為過所太麻煩了,想做一個傳符用用,更讓裴行儉擔心。琉璃趕緊解釋自己造不出來那種東西,畢竟原料不好找,裴行儉這才放心。但琉璃是真心要製作這個傳符,畢竟曲崇裕對她生病的事情心存內疚,想必一定能幫忙。
曲崇裕弄來阿史那雲伊家鄉的酒,讓王君孟給裴行儉送去解鄉愁。王君孟忍不住調侃了兩句,明知道是為了阿史那雲伊,但不敢招惹曲崇裕,也只是調侃兩句乖乖送去了。但沒想到剛出門就遇見了張敏娘。
張敏娘得知曲崇裕送的酒是給阿史那雲伊的,心中難免有些醋意。她已經看出曲崇裕愛上了阿史那雲伊,只是他自己可能還沒意識到。琉璃每天急切地想要出去,看著自己漸漸發胖的身材,心中更加不安。韓四認為現在琉璃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可以出去走走,琉璃聽後非常高興。裴行儉見狀,將琉璃攔腰抱起,希望她能再胖一些。
阿史那雲伊品嚐著曲崇裕送來的酒,心情愉悅地向琉璃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她只想和曲崇裕在一起,就算有一天曲崇裕被迫去長安,無法與她在一起,她也絕不後悔。
柳如月終於找到了她所尋找的方公子。然而,這個方公子曾經在軍營殺害了長官,犯下了大錯。雖然事後調查證明長官有罪,但畢竟他犯了以下犯上的罪名,而且在戰場上臉上留下了明顯的刀疤。即使裴行儉想為他依照流民造戶籍隱姓埋名,也難以做到。現在唯一能幫到方公子的方法就是讓他在戰場上立下大功,得到朝廷的特赦。但這樣的機會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方公子現在的化名為方烈,也正是因為他不會委曲求全的性格,導致他一直單身至今。當柳如月和方烈見面時,兩人四目相望,心中充滿了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他們的眼中都含著淚水,默默地看著對方。
方烈終於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如同一道清流,流淌在寂靜的空氣中。裴行儉和琉璃等人為了給他們創造獨處的機會,默默地離開了。他們留下的,是空曠的庭院和那輪明亮的月亮,它高懸在夜空中,灑下銀白的光輝。
琉璃看著那明月,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她的目光從那圓滿的月亮移向那盛開的花朵,心中充滿了美好的願景。她希望所有有情人都能長久的在一起,希望每個夜晚都能如此美好,每個花朵都能持續盛開。
方烈低下頭,心中滿是自卑。他不敢去看柳如月,擔心她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會失望。然而,柳如月並沒有在意這些。她堅定地握住方烈的手,眼神中充滿了關懷和愛。她並不在乎方烈的容貌發生了什麼變化,只擔心他的傷口是否還會疼痛。
方烈向柳如月解釋了他的生活。他告訴她,他一直過得很好,雖然跟著大將軍打仗打獵,但生活得還算逍遙快活。他一直在尋找柳如月的消息,但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原本打算等到戰爭結束後再去找柳如月,沒想到柳如月竟然親自來西州找他了。
柳如月深情地看著方烈,眼中閃爍著淚光。她對方烈說:「你現在已經功成名就,不必為我捨棄一切。我可以跟著你過去,但你一定要記住,我不希望你有任何犧牲。「方烈緊緊地握住柳如月的手,心中充滿了決心。
他承諾:「這次打仗,我一定會好好立功,然後去長安風光地迎娶你。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方烈的妻子。「柳如月聽後淚流滿面,她責怪方烈又打算離開她。方烈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堅定地說:「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在這寧靜的夜晚,小檀也靜靜地看著院子裡的明月,心中充滿了思緒。阿成默默地走到她身邊,溫柔地為她披上披風。他輕聲說:「我怕你會孤單,所以來這裡陪你。「兩人並肩抬頭看著星空,那月亮是如此美麗,如同他們的愛情一樣圓潤而明亮。
裴行儉和琉璃等方烈二人敘舊之後,他們決定幫助這對新人,希望他們在西州成親之後再離開,也希望能得到琉璃的照顧。裴行儉提出先去都護府,將這件事告訴曲崇裕。琉璃提出現在要把阿史那雲伊送回部落去,見父親最後一面,但裴行儉認為現在大戰在即,回去部落並不容易,而且即便是回去也未必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他強調現在還有方烈他們的婚事,根本無法分身乏術,裴行儉叮囑琉璃不要告訴阿史那雲伊,生怕她會偷偷回去,那樣就有很大危險。
然而,阿史那雲伊就站在門外,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她表情嚴肅,顯然已經知道父親的死訊了。在方烈的婚禮上,她雖然坐在人群中,但卻顯得悶悶不樂。曲崇裕一直默默觀察著阿史那雲伊,察覺到她的異常。看著阿史那雲伊起身離開人群,曲崇裕隨後默默跟了上去,卻被一群人圍著敬酒,當他追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阿史那雲伊的人。
曲崇裕分析,平常阿史那雲伊都是喜歡熱鬧,今天卻一言不發,平常喜歡穿紅色衣服,今天卻是一身素服。可能是已經知道了她父親過世的消息。王君孟和曲崇裕分開尋找。最後曲崇裕在一個角落看到了獨自落淚的阿史那雲伊,她手中捧著的是父親的手串。曲崇裕看著梨花帶雨的阿史那雲伊心中不忍,主動提出要送她回到部落去,阿史那雲伊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阿史那雲伊告訴曲崇裕自己是無意中聽到裴行儉和琉璃的對話,知道他們等辦完柳如月的婚事就送她回去,那時候開始阿史那雲伊就決定不回去了,即便回去自己再也見不到父親,而且送她回去不只是麻煩,而且危險重重,裴行儉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曲崇裕聽到這番話,不動聲色擦去眼角的淚痕。
曲崇裕感嘆現在的阿史那雲伊已經變化不小,竟然能為別人考慮了,曲崇裕承諾以後他來照顧她,他來做阿史那雲伊的依靠,他來守護她,阿史那雲伊意外且感動的看著曲崇裕,兩人緊緊相擁。六年後,龍朔二年,裴行儉治理的北部上下一心歸順大唐,一派繁榮景象。
自從上次生病後,琉璃的身體便留下了病根,每日裡都需要服藥調理。雖然藥很苦,但在阿霓和小檀的精心照顧下,琉璃的身體也漸漸好轉了。小檀每天都祈禱著琉璃的身體能夠趕緊好起來,不要再像去年那樣反覆發作。阿成和琉璃成親後便有了孩子,唯獨琉璃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這不禁讓小檀有些著急。
不過,現在的阿霓已經是當地有名的聖手,親自為琉璃調理身體,這讓小檀放心了不少。裴行儉雖然常年在外忙碌,但他知道琉璃每年這個時候都需要調養身體,於是提前趕了回來。
另一邊,阿史那雲伊已經成為了曲崇裕的側室,受到了他的寵愛。在整個西州,能夠跟隨行獵的只有阿史那雲伊一人。琉璃對此有些羨慕,也為阿史那雲伊感到開心。裴行儉承諾只要琉璃的身體好一些,就帶著她一起去獵場。
阿史那雲伊將自己打到的黑色丘狐皮送給了琉璃,在她看來只有琉璃才配得上這樣的皮草。今天都護府的祁夫人設宴慶祝,裴行儉主動提出讓琉璃和阿史那雲伊一起去赴宴。張夫人希望能促成給裴行儉納妾的事情,之前也有人要給曲崇裕納妾,但都被阿史那雲伊回絕了。阿史那雲伊擔心這次琉璃也是怕在宴會上遇到張夫人,才會要拉她一起去。
隨著裴行儉在北部的成功治理,他的聲望和地位逐漸上升,有可能接任西州都督的位置。這個消息讓許多高門人士看到了新的機會,他們開始關注起裴行儉的私人生活,試圖為他介紹側室,為他納妾。
琉璃得知此事後,自嘲地調侃自己是他們退而求其次的目標。裴行儉安慰琉璃,只要兩人的身體調理好,什麼都會有的。他對琉璃的承諾充滿信心,這也給了琉璃很大的安慰。
在都護府的宴會上,琉璃和阿史那雲伊一起出席。曲鏡唐也為了支持琉璃而趕來。許多高門的夫人們都早早到達了會場,她們對阿史那雲伊的出現感到意外。過去曾多次邀請她,但她總是拒絕,今天卻主動前來。
阿史那雲伊不客氣的放話出來,表示她是怕有人說話不得體惹得琉璃不開心,所以跟著來了。她的出現讓那些夫人們感到意外,也讓她們對琉璃的地位產生了更多的顧慮。
同時,蘇海政被任命為行軍大總管,他擔心當年的事情對方會報復。裴行儉和曲崇裕閒聊時提到此事,裴行儉詢問曲崇裕有多少把握可以讓蘇南瑾無功而返。曲崇裕笑言十分把握,兩人對視一笑。他們的對話顯示出對未來的期待和對成功的信心。
在曲都護的特意邀請下,裴行儉品嚐著張敏娘烹調的香茶,心中明白曲都護的用意。曲都護坦言張敏娘的父親與他曾是至交,但不幸去世後,他的身體也日益衰退,西州的重任將落在裴行儉的肩上。
曲都護希望透過讓裴行儉娶了張敏娘,使裴行儉完全成為這邊的人,從而避免高門人士的敵視,確保他在官場上的順利晉升。然而,裴行儉表示他不會為了官位而寄人籬下,即使面臨四面楚歌、腹背受敵的困境,也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
他感激曲都護的關照,但同時提出願意認張敏娘為義妹,以確保她的平安。他對張敏娘說了一番真誠的話語,讓她完整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這讓她感到有些失落。
在前廳,夫人們之間的爭鬥也異常激烈,絲毫不亞於戰場之上。在阿史那雲伊和曲鏡唐的幫助下,琉璃成功地抵禦了夫人們的攻擊。琉璃用一番機智的話語讓夫人們啞口無言,三人起身離席,祁夫人趕緊送行,其餘的夫人們面面相覷。
琉璃以身體不適為由叫走了裴行儉,王君孟不滿地跑來找曲都護打探消息,曲都護未能成功促成此事,心中有些惱火。他告訴王君孟,如果那些人真的鬧事,一定要從中轉圜。
裴行儉急急忙忙回到家裡,看到琉璃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曲崇裕和阿史那雲伊早已等待在那裡。裴行儉將都護的意圖告訴了眾人,不得不認了張敏娘為義妹。阿史那雲伊最不喜歡張敏娘,她叮囑琉璃如果張敏娘來了就找她來對付。琉璃勸阿史那雲伊放心,她也不會讓張敏娘煩擾到大家。
次日,張敏娘果然來到琉璃這裡煮茶。阿史那雲伊得到消息後立刻趕過來,生怕琉璃被張敏娘煩擾,隨時都做好了戰鬥準備。琉璃也現場為阿史那雲伊作畫,阿史那雲伊非常開心,張敏娘也對琉璃的畫讚歎不已。琉璃主動提出幫張敏娘也畫一幅畫,張敏娘沒有拒絕。
龜茲叛亂,前線在蘇海政的主持下準備開戰,眾將領各執一詞,梅參軍被蘇海政單獨留下,梅參軍認為這是天賜良機,要求這次打仗讓西州出二十萬石糧食,如果不能收上來就治罪。蘇海政立刻同意了,也打算讓蘇南瑾去督糧,無論結局如何,裴行儉都難逃幹系,正好報了先前的仇怨。
琉璃為張敏娘作畫,每天讓張敏娘彈琴,且一畫就是好幾日,看的阿史那雲伊和阿霓忍不住偷笑,以前給阿史那雲伊作畫,每天只是讓她抱著琵琶做做樣子,現在卻要求每天都讓張敏娘彈琴,今天也是作畫最後一天,琉璃認為以後估計請也請不過來了。
裴行儉將籌集軍糧的事情告訴了琉璃,琉璃心中驚訝,而曲崇裕也知道這是故意的,因為之前蘇定方帶著數萬人用了十幾萬的糧食,現在只不過三千人馬就要二十萬石糧食,明顯是故意為難。也知道這次是一半衝著曲家來,另一半則是衝著裴行儉而來,曲都護心中清楚現在蘇海政翻身了,對他們就諸多不利,目前糧食也還只差三萬石糧食,曲都護要從當地大戶那裡出,叮嚀曲崇裕做事要小心,按照軍令府兵只能一千人,就必須要裁員,剩下的人也要打起精神預防。
曲崇裕在蘇南瑾來之前就召集了當地的高門,商議軍糧的事情,恩威並用的要求眾人出糧食。當蘇南瑾來的時候,想要抓住裴行儉的錯處,但裴行儉就好似能掐會算一般,凡事都搶先一步,王參軍從旁出主意,知道曲崇裕和裴行儉雖然是西州都督的熱門人選,但兩人都是西州的大姓不睦也不怎麼來往。因此王參軍要求蘇南瑾在大會上,說明自己就是要為當地的人撐腰,避免有些人強制收繳軍糧。
第二天,琉璃在街上碰巧看到張懷寂和王參軍神秘地談話,提到蘇公子,她猜測可能是蘇南瑤。為了確認,她特地帶著侍女去買了一頂遮面的鬥笠戴上,來到酒樓探查,果然看到了蘇南瑾。
張懷寂隨後去找裴行儉,提出要讓小戶也出一些軍糧,但曲崇裕認為百姓家裡要留有餘糧,因為這次軍糧已經掏空了糧庫,如果百姓家裡沒有糧食,萬一有個災難,百姓就無處謀生,大戶則是完全不一樣,都是餘糧比較多。張懷寂只好尷尬地稱讚曲崇裕考慮週詳。
當曲崇裕來找裴行儉時,裴行儉正在和當地官吏商議軍糧的事情,張懷寂也跟著來,還特意拿出了姑母張氏的邀請函,人手一份。但裴行儉卻以公事繁忙為由拒絕了。此時,蘇南瑾突然出現,自然也給了他一份邀請函。這件事引起了裴行儉的疑心,他注意到邀請函的字跡潦草,看起來是一天之內安排出來的,比較倉促。而恰好又遇見了蘇南瑾讓他更加覺得奇怪。曲崇裕卻認為張懷寂還沒有那個膽子敢背叛。
阿成此時告訴裴行儉,張懷寂在來之前曾經見過蘇南瑾和王參軍,這一幕被琉璃恰好看見。琉璃擔心其中有貓膩,趕緊將此事告訴裴行儉。曲崇裕和裴行儉聽後迅速擬定對策,裴行儉決定起草文書,明天發布。
張敏娘來見張懷寂,今天的宴會要讓張敏娘撫琴,張敏娘也認為蘇南瑾來的蹊蹺,生怕是拉攏他們對付曲崇裕,嚇得張懷瑾趕緊阻止張敏曲繼續說下去,其實他們這次只是想要給崇裕一個教訓,想讓他知道那些寒門靠不住,還是要靠他們。而且蘇南瑾本來和裴行儉有過節,但曲崇裕還是跟他們來往過密本來就不是好事。張敏娘立刻表示自己會聽從安排,也表示自己只會好好彈琴,其他的事情不再問。
宴會之上,琴聲悠揚,張敏娘撫琴彈奏,音韻動聽,蘇南瑾聽得如痴如醉。而張懷寂則趁機將話題引向蘇南瑾,彷彿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張敏娘心中明白,自己的命運早已註定,她不再有選擇的權利。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蘇南瑾身上,而他更是因為這曲子想起了遠在長安的母親。張懷寂見狀,便提出要將張敏娘介紹給蘇南瑾認識。這時,正在擦拭琴弦的張敏娘,琴弦突然斷裂了,她彷彿預感到什麼,卻面無表情地繼續擦拭。
孫堅坐在張敏娘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張敏娘低頭淺笑,準備告辭離開。然而,蘇南瑾的目光卻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當張敏娘出來的時候,張懷寂並沒有放她走,反而讓她去上房等待。張敏娘默默地聽話照做。
接著,張懷寂去找了蘇南瑾,向他提親。蘇南瑾家裡已經有妻子了,所以他想娶張敏娘為平妻。張敏娘提醒他,如果今天答應了這件事,明天的糧食要怎麼交才合適?因此,這件事並沒有立即答應下來。王君孟急忙趕回家,父親告訴她,大戶人家已經私下商議好,明天交的糧食不能超過五百石,否則就得罪了行軍大總管。
曲都護向裴行儉詢問軍糧的把握,裴行儉並未明確回复,只是希望曲都護不要再為此掛心。裴行儉離開時,祁夫人已經等在外面,詢問祁家捐了多少糧食。得知少於五百石後,祁夫人突然想起之前琉璃曾說過的話,如果母家與都護產生衝突,應該向著誰?
沒想到琉璃曾提醒的事情真的發生了,曲崇裕要求祁夫人去陪伴曲都護鎮守都護府。如果有搗亂者,需要嚇阻一下。祁夫人承諾不會再讓曲都護為那些人操心。麴崇裕承諾,只要他在西州一日,就會守護祁夫人一日。如果他去了長安,也會將白疊坊交給祁夫人。他希望祁夫人照顧好父親的身體健康。祁夫人知道曲崇裕一諾千金,心中的秤自然更穩了。
送走祁夫人後,曲崇裕向裴行儉道歉,因為他一時口快將白疊坊送給了祁夫人,忘了裡面還有他們家的份額。這句話讓裴行儉感到困惑,他從來不知道白疊坊還有家裡的份額。回到家中,裴行儉要求琉璃老實說出隱瞞的事。琉璃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出裴行儉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於是撒嬌地投入了裴行儉的懷抱。當裴行儉提到白疊坊的事時,琉璃終於放心了。她生怕裴行儉得知傳符的事。至於白疊坊的事情,琉璃可以輕鬆解釋。
王君孟提醒父親,不管別人家如何,王家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事。隨後,王君孟將這件事告訴了曲崇裕,曲崇裕沒想到一個平妻的稱呼,一個隨口發出的承諾,居然輕鬆讓那些大戶改變了,王君孟認為那些人平時可能有怨懟,只是此時迷了心竅。曲崇裕惱怒那些人只為了這麼點蠅頭小利就背後捅刀子,根本就沒有心。曲崇裕慶幸幸虧自己的妹妹嫁給了王君孟。
次日,那些大戶每家都只送來了不超過五百石的糧食。曲崇裕忍不住感嘆自己識人不明,認為所有人都是為了一個利字,以前只不過是互惠互利,現在只是為了自己考慮。他勸說曲崇裕要想開一些,所有事情都是兩廂情願才好,但有些事情也是需要造作打算的好。
裴行儉讓曲崇裕先派人盯著點蘇南瑾的親兵,曲崇裕惱怒那些人竟然屠城,還能最終無事,兩人都相互安撫要鎮靜,不能讓人覺得他們束手無策,將來的一切曲崇裕也要雙倍奉還。
蘇南瑾來找裴行儉和曲崇裕,故意炫耀自己要娶張敏娘做平妻的事情。麴崇裕故意告訴蘇南瑾張敏娘是裴行儉義妹的事情,蘇南瑾略顯尷尬的離開了。
曲都護因為被王參軍徵收軍糧的事情,氣得病倒了。裴行儉和曲崇裕趕緊回來探望。曲都護打算每天都要去都護府處理日常事務,曲崇裕堅決反對,擔心曲都護累病倒了。曲都護堅持要去,只有自己不倒,那些人的腳才不會踩到蘇家地盤上。
蘇南瑾向張敏娘詢問了她和裴行儉的兄妹關係。張敏娘故意說自己和裴行儉一句話也沒說過,但在認了兄妹之後,每天都被琉璃叫過去彈琴。她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蘇南瑾誤以為她被欺負了,立刻說出了守護的話,表示要讓張敏娘日後無憂。
此時,周圍州縣的糧草都已經齊備,唯獨西州還沒完備。張參軍來找裴行儉尋求對策,故意說大戶人家還有糧食之類的話。但裴行儉一口回絕了,讓那些大戶人家自己留著用。張參軍猜不透裴行儉的用意,只好悻悻離開。
蘇南瑾眼看著糧食沒有著落,許多大戶也聚集在他新婚的府中,商討當前局勢。有些人手中的糧食也怕壓在手中,蘇南瑾承諾明天會讓官倉收糧。正當眾人打算離開時,曲崇裕帶人前來,恭喜蘇南瑾新婚大喜,同時也告訴他糧食已經齊備,一粒糧食也不會少。曲崇裕舉杯自斟自飲之後轉身離開,留下那些大戶面面相覷,懊惱不已。
在那個晚上,高門的人聚集在張懷寂的身邊,他們責怪張懷寂之前承諾只要壓住糧食不捐出去,就能將糧食翻倍。現在糧食源源不絕地運到西州,除了軍糧外,還有三萬石的餘糧,足夠應付市場。但他們儲存的糧食根本賣不出價格了。張懷寂趕緊道歉,其實他也沒想那麼多。祁大人提議讓王君孟的父親出面,去求求曲崇裕,希望能降低釀酒的稅,給大家一條活路。王父認為找王君孟是捨近求遠,不如找祁夫人。但祁大人知道自己去找祁夫人也是自取其辱。這時王參軍來到這裡,張懷寂生怕得罪了他。
王參軍把責任都推到曲都護身上,說蘇南瑾去了曲都護的府中,懇求他減少酒稅,希望他能收購當地的糧食,但被拒絕了。王參軍接著提出要藉五百人押送糧食,其實是想故意把糧食弄丟,好讓曲都護重新補給。張懷寂心中暗喜。王參軍回去後,蘇南瑾迫不及待地打聽與高門商議的結果。他知道那些人還沒回過神來,但即使回過神來,他也不怕。
蘇南瑾之前擺出種種為難,拉攏世家,不肯出糧,那隻是虛晃一槍,劍光霍霍,意在後面搶奪糧草。他故意提出由行商帶隊押送糧草到軍營,卻藉口如今馬賊橫行,唯恐出什麼差錯不好交代。蘇南瑾和王參軍一唱一和,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曲崇裕忍不住笑了起來,諷刺蘇南瑾來到西州佔盡了好事。
王參軍認為這次行動應由曲都護負責,曲崇裕便提出讓張懷寂押送糧草。張懷寂嚇得趕緊推脫,裴行儉聽到這裡,心中明了,不禁笑了起來。曲都護堅持將任務交給張懷寂,張懷寂不敢再推辭。裴行儉和曲崇裕也負責押送糧食,但他們只能調動不到三百人,其餘的一千人都是由蘇南瑾和張懷寂指揮。琉璃對此深感憂慮,裴行儉為了讓她安心,將自己的計策告訴了她。
蘇海政企圖吞併龜茲附近地區,等待西州的糧草運送不到,便可以藉此問罪於西州的官員。然而,他還來不及寫奏章,就收到了西州糧草已經運送出行的消息。蘇海政不甘心就此認輸,於是派出六百人偽裝成馬賊,準備隨時搶奪糧草,讓裴行儉和曲崇裕陷入困境。琉璃和阿史那雲伊在上香時遇到了張敏娘。張敏娘求取了簽文,這使得琉璃開始懷疑蘇南瑾的動機,並意識到張敏娘可能也知情。
當晚,在押送糧草的途中,蘇南瑾尋找機會離開了,只留下裴行儉和曲崇裕繼續押送糧草。他們中途遭遇了蘇海政派來的馬賊。幸運的是,裴行儉早已聯繫了方烈,他率領一千精兵及時趕到,消滅了所有假扮馬賊的精兵。
裴行儉和曲崇裕明白這是蘇海政的陰謀,但他們沒有證據。他們商量將馬賊的首級送給蘇海政,以示警告。蘇海政得知這些人被殺,心中憤怒,但又無法表現出來。他看著裴行儉和曲崇裕離去的背影,感到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對他們的仇恨更加深厚。
另一方面,張敏娘主動來看望琉璃。曲鏡唐和阿史那雲伊也在場。張敏娘問阿史那雲伊她的畫像掛在哪裡,聽說掛在書房後,她提出要去看看,並為自己之前的錯誤向阿史那雲伊道歉。阿史那雲伊不願再聽她糾纏,便藉口離開,張敏娘則一直跟著她到書房,看到了那幅畫像。她又開始絮叨自己之前的錯誤,並再次向阿史那雲伊道歉。阿史那雲伊見不得別人行禮,大方表示都不在意了。
張敏娘並沒有簡單地離開,她一直在說話,一會兒談論仙墓中阿史那雲伊的畫,一會兒又讚美琉璃,稱她才是自己見過的最完美的人。阿史那雲伊不想搭理她,但又懶得轉身去看她,心中感到十分煩躁。琉璃和曲鏡唐也在思考張敏娘的來意。他們認為張敏娘不是那種在意畫像掛在哪裡的人,她應該是有別的目的。琉璃要曲鏡唐回去拿幾本書,順便邀請阿史那雲伊一起吃飯。
當曲鏡唐回去時,張敏娘還在那裡,而阿史那雲伊則假裝在睡覺。當她聽到曲崇裕回來了,立刻跑出去迎接。張敏娘見狀,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便提出告辭。正巧碰見曲崇裕,曲崇裕不客氣地讓曲鏡唐送走了張敏娘。琉璃獨自坐在院子裡賞月,也特意準備了裴行儉喜歡吃的餐點。她似乎預感到裴行儉即將回來,果然,裴行儉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兩人一見面就緊緊相擁,分開的這些日子裡,他們都為對方牽腸掛肚。
曲崇裕向阿史那雲伊詢問了今天帶張敏娘來看字畫的事情。阿史那雲伊生動地描述了當時的情景,認為張敏娘還算有禮貌。但曲崇裕卻猜到了今天張敏娘會說哪些話,這讓阿史那雲伊懷疑自己今天可能又做錯了事。
麴崇裕微笑著安慰阿史那雲伊,享受她親手餵給他的美食,兩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愛意。皇帝頒布了詔書,禁止蘇海政動用兵馬,除非是小股盜賊,可以藉助胡人勢力鎮壓。龜茲的人聞風而逃,蘇海政現在沒有仗可打。他只好下令說要獎勵昆凌都護府,讓他們明天來領賞。這其實是他策劃的一場戰亂的開始,旨在射殺阿史那部落的首領。這樣一來,即使皇帝想要平息戰亂也為時已晚了。
蘇南瑾帶人前來捉拿叛賊和同黨,裴行儉和曲崇裕則是指名被帶走問話的人。曲崇裕毫無懼色,但蘇南瑾又給他安上了一個公然違抗大總管命令的罪名。
琉璃、阿史那雲伊和曲鏡唐等人聽到消息後也趕了過來。看到雙方士兵劍拔弩張,馮參軍出面阻止。此時,裴行儉、曲崇裕和蘇南瑾正在裡面攀談。曲都護在王君孟的攙扶下來見蘇南瑾,提醒他雖然受蘇海政節制,但性命和任免之事卻不是他能左右的。王君孟擔心曲都護的身體受不了,小聲勸他回去休息,讓曲崇裕和裴行儉處理。如果曲都護倒下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在王君孟的勸說下,曲都護才回去了。
在府門外,琉璃站出來一連詢問了馮參軍幾個問題,對方都無法回答,只好以軍令如山捉拿叛軍同黨為藉口搪塞。琉璃追問馮參軍是否見過興惜亡可汗,聽到這個名字讓馮參軍有些遲疑,也讓琉璃意識到這個威震西域的可汗可能已經被喪心病狂的蘇海政殺害了。
馮參軍也不去和琉璃說話,而是轉頭質問府兵的周校尉,試圖威脅他不要輕舉妄動。就在周校尉要為難琉璃時,他突然挺身而出維護琉璃。雙方再次劍拔弩張。琉璃質問馮參軍縱兵包圍都尉府,指出西州是大唐的,不是蘇家的。她批評他們不分青紅皂白,沒有聖旨就攻佔了西州城,才是真正的造反。琉璃的言語感染了周圍的百姓,他們都叫嚷著回去抄傢伙,要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西州人。
包圍曲崇裕和裴行儉府門外的蘇南瑾也沒敢攻進去。麴崇裕和裴行儉則在府內下棋。包圍都護府的馮參軍也在琉璃的言詞攻擊之下沒有討去便宜。琉璃指出馮參軍帶人滿身盔甲而來,可能不是為了抓叛軍,而是要為那被殺的六百馬賊報仇。氣得馮參軍恨不得殺了琉璃,但屬下提醒他琉璃是武後的紅人得罪不得。馮參軍只好收起兵器,並提醒琉璃不要胡言亂語,否則可能會因此連累了裴行儉。但琉璃根本不懼,反而懟得馮參軍無言以對。馮參軍只好找個藉口趕緊去禀報了蘇南瑾。蘇南瑾知道不能直接殺了琉璃,也只能暫時先作罷。
琉璃離開時提醒週校尉,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起衝突。週校尉告訴她,現在雙方對峙,想要送消息進去是不可能的,裡面一層是蘇南瑾的人馬。
琉璃帶著阿史那雲伊和曲鏡唐先離開了。她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兩人,認為蘇海政可能已經殺了興惜亡可汗,並構陷曲家和興惜亡可汗勾結。他們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動,不再讓對方抓住把柄。隨後,琉璃一行人來找張敏娘,將現在的局勢告訴了她,並詢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琉璃質問張敏娘是否知道內情,而曲崇裕和裴行儉什麼時候才能獲得自由。張敏娘表示自己並不知情,口口聲聲說是叛賊同黨。氣得琉璃狠狠地給了張敏娘一記耳光,曲鏡唐則呵斥張敏娘是白眼狼,父親收養她後她享受著小姐般的待遇,卻一點恩情都沒有。張敏娘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聲稱將來要報復琉璃。琉璃警告她此生
蘇南瑾正和裴行儉對峙,他假裝熱情地邀請裴行儉出去吃東西。這時,張敏娘的侍女娜娜急匆匆地跑來,哭泣著要見蘇南瑾。她指責琉璃闖入家門,打了張敏娘,張敏娘現在不吃不喝地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蘇南瑾聽到這很生氣,但他不能離開。於是他要娜娜回去好好照顧張敏娘,等待他回家後處理,同時要求加強府兵的守衛,不允許外人進入。
裴行儉聽到這個消息後,認為琉璃的行為過於魯莽。然而,曲崇裕卻對此表示讚賞,認為琉璃的兩巴掌打得很好。此時,門口的白三送來一張紙條,娜娜在闖進來的時候帶進來的。麴崇裕更欣賞琉璃,認為她能夠利用娜娜傳遞訊息是非常有能力的。
琉璃之前和曲崇裕研究了一種藥水,這種文書只有用火烤才能顯現出來。信中琉璃講述了她的猜測:蘇南瑾殺了興惜可汗,想將罪名栽贓給曲家。裴行儉意識到蘇南瑾剛才邀請他出去是為了分散他們的力量,逐一擊破。首先,曲都護的身體狀況不好,目前只能靠藥物支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
麴崇裕在府衙外抱怨飯菜難吃,試圖另訂一桌佳餚,卻遭拒還受辱。於是,他靈機一動,寫了一張藏有秘密訊息的紙條,並利用弓箭將其射向了城牆上自己的守衛。琉璃收到消息後,不僅準備了美食送給守衛,還特意將蘇南瑾安排的守衛將領也送了過去。
同時,她將蘇海政親兵被殺的消息散佈到邊軍陣營中,導致士兵們驚慌失措。在此期間,曲崇裕和裴行儉靜靜等待興惜亡可汗的軍隊進軍邊關,尋找出逃的機會。王參軍找到了在家休養的張懷寂。希望他能書寫一份虛假供狀,誣陷曲崇裕與興惜亡可汗為求軍功聯手殺害了蘇海政的六百親兵。
張懷寂心知這是無中生有之詞,於是在前往書房的路上巧妙地摔倒弄傷了胳膊,暫時推脫了寫供狀的請求。在他看來,此刻勝負尚不明朗,如果蘇南瑾有所把握,琉璃在打了張敏娘之後他怎會忍氣吞聲,由此可見他忌憚的是琉璃背後的大人物。
張懷寂決定雙管齊下。一方面,他派人將王參軍的來意和要求寫供狀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琉璃。另一方面,他也在想,如果蘇南瑾和蘇海政真的旗開得勝,他再寫供狀也不遲。
蘇南瑾故作姿態,把曲都護軟禁在小院子裡。結果,曲都護突然犯病,白三把消息告訴了曲崇裕。麴崇裕焦急萬分,想衝過去探望,被裴行儉攔住。裴行儉苦口婆心地勸導曲崇裕,如果他此時衝動,反而可能中了對方的圈套。如果曲崇裕出事,就算有千軍萬馬也救不了曲都護。麴崇裕冷靜下來後,蘇南瑾正好出現,故意要求曲崇裕去探望曲都護。然而,曲崇裕卻裝作漠不關心,不肯去探望。裴行儉和曲崇裕一唱一和,把曲都護的病都歸咎於蘇南瑾。他們威脅說,如果蘇南瑾不及時找醫生給曲都護治病,導致曲都護死去,朝廷一定會追究責任。蘇南瑾的計策再次功虧一簣,只好趕緊找名醫,先保住曲都護的性命再說。
此時,興惜亡可汗的部下得知可汗被殺後,決定發兵庭州為可汗報仇。他們圍困了庭州,消息傳到涼州後,曲崇裕竟然主動請纓,要求親自帶兵去庭
曲崇裕願以身報國,但若再敢向曲家潑髒水或傷害曲都護,他會讓蘇家長安上下的所有人為他陪葬。這番話讓蘇南瑾深感驚恐,王參軍主動提議願帶三百親兵為曲崇裕壓陣助威。蘇南瑾擔憂雙方聯手後難以處置,但王參軍認為此目的是為了坐實雙方勾結的證據,若他們聯合正好可以大開殺戒。
王參軍向蘇南瑾解釋,此次前去只是為了監督,唯恐曲崇裕私自收受財物賄賂,最終的處置仍由他們說了算。他叮囑蘇南瑾,今晚搜到的傳符和印章都要銷毀,以免有人將消息傳回長安。正當眾人準備出發之際,裴行儉提出可兵不血刃地解庭州之圍。
裴行儉回去後告訴琉璃,上次蘇南瑾因他們傳送朝廷書信而受損,故晚間已銷毀所有的印章和傳符。琉璃並未追問,微微一笑表示要去佛堂祈福,雖不信神佛,但求心安。裴行儉以為琉璃雖膽識過人,畢竟身為女子,有些懼怕也是應該的。因此他叮囑琉璃早去早回,兩人緊緊相擁,難捨難分。在裴行儉和曲崇裕帶著五百人馬和幾十車糧食出發後,蘇南瑾開始思考他們此行的目的和動機。由於兵力懸殊巨大,蘇南瑾難以理解他們的行動意圖。
曲崇裕向阿史那雲伊道別,表面上表現得很輕鬆,但阿史那雲伊內心其實很擔憂。阿史那雲伊稱已經做好了粉團子等待他回來,曲崇裕擦去她的淚水,安慰她並擁抱了她,叮囑她一定要為自己留一些吃的。
琉璃也送別了身著戎裝的裴行儉,為他準備了衣物和鞋子。裴行儉表示自己與北部有些交情,此行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並安慰琉璃不要擔心。他承諾在上元節時一定會趕回來與她團聚。
琉璃為裴行儉特製的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猜測鞋子裡可能有玄機。檢查後,他果然發現了傳符,嘴角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原來,琉璃早已私下與曲崇裕商議製造傳符的事情,並且之前還瞞著裴行儉製作了傳符的模板,只需藉曲崇裕的工匠來幫忙製作即可。
裴行儉意識到這傳符是琉璃為他求來的“平安符”,而且一做了四個。他知道傳符不是用來玩的,因此擔心琉璃是否還製作了更多的傳符。裴行儉寫了一封書信,利用出去修馬車的時機,讓阿成帶著傳符和書信前往長安。阿成連夜經過各大驛站更換馬匹,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長安。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年節已至。阿霓和小檀帶來了法庭的消息,白三已燒毀了對方的糧草,暫時解圍了法庭。後來大雪下來,他們的供給也斷了。裴行儉出身名門,精通天文知識,他之所以一開始故意行軍緩慢,就是為了等待這場大雪。目前裴行儉已送信到長安,只要裴行儉拖住蘇南瑾,就能等到朝廷的處置。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朝廷會如何處置。
此時,阿史那雲伊氣沖沖地跑來告狀,稱蘇南瑾留在府外的親兵欺負人。琉璃聞訊後立刻帶著阿史那雲伊前去處理此事。
琉璃在呵斥守衛時引發了守衛的不滿,她隨即安排阿史那雲伊硬闖都護府。但在爭執中,阿史那雲伊受傷。琉璃趁機讓林校尉帶人拿下看守的人,並提醒他們想想蘇家父子所做的事,是否真的構陷了他人。這些守衛聽後紛紛放下了兵刃,琉璃等人順利進入都護府。
裴行儉獨自前來會見可汗的屬下吐屯。雙方之前就有交情,吐屯還受過裴行儉的恩惠。此次見面並未引發爭執。裴行儉表示自己已經燒毀了吐屯的糧草,現在帶來五百車糧草作為補償,並希望吐屯能歸還刺史的屍體。此外,他希望吐屯等人領完糧草後返回本部,等待朝廷對蘇海政的處罰決定下來後再做決定。否則,他寧願燒毀糧草並戰死在眾人面前,也不願被蘇海政冤枉並與吐屯等人勾結而死。
裴行儉同時用自己的性命作擔保,承諾十天之內蘇海政必然撤軍,再也不會騷擾邊境。如果吐屯等人不再侵犯大唐,可以保住他們的永久平安。吐屯信任裴行儉的一言九鼎,便答應了裴行儉的要求,並相信朝廷會給可汗洗刷冤屈。他們都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琉璃協助曲都護除去了門口的守衛,心中的鬱悶也一掃而空,臉色甚至紅潤了許多。當琉璃再次前來探望時,王君孟又興奮地跑回來,宣揚前線的好消息,說對方已經撤退。王君孟生動地描述了裴行儉的計策,他不但成功說服對方投降,還取回了刺史的屍體,真正實現了不戰而屈人之兵。曲都護對裴行儉的足智多謀讚不絕口。
蘇南瑾這次徹底完了,聖人已下令讓蘇海政帶兵回去處理,蘇南瑾則被送入大牢,交由北部人隨意處置。這嚇得蘇南瑾當即尿了褲襠,眾人皆沉浸在歡笑聲之中。
裴行儉回程時心事重重,他深知儘管這次敵人退兵,但北部並不會真心歸降。除非聖人有其他處置辦法,否則仍有隱憂。裴行儉與曲崇裕商議,決定暫時將蘇南瑾帶回西州,等待聖人的裁決。
蘇南瑾被帶到曲都護面前,曲都護告訴他張懷寂指控他騙婚,而張敏娘已歸還本家,與蘇南瑾再無任何關係。蘇南瑾苦笑著接受了這個事實,此刻他也明白了當初張敏娘一定從中作梗,對張敏娘的怨恨如刀割般強烈。麴崇裕命令將蘇南瑾押入大牢。琉璃得知消息後趕來見裴行儉,兩人四目相對,深情款款。麴崇裕看著心愛的阿史那雲伊,心中充滿了愛與溫暖。
在都護府的事件告一段落後,裴行儉和琉璃之間發生了有趣的對話。裴行儉詢問琉璃手中是否有剩餘的傳符,琉璃表示已經用完,並調皮地向裴行儉索要剩下的傳符。裴行儉緊握著琉璃的手錶示感激,但也略帶瞋怪地提醒她冒險之舉過於大膽。琉璃則以輕鬆的語氣解釋,她只是把傳符當作雕刻來玩,真正的冒險家應該是裴行儉,他竟然敢直接使用傳符。裴行儉被琉璃的言辭堵得無法回應,只好將她抱入懷中,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感激。
同時,方烈傳來消息,表示要用蘇海政的首級為興惜亡可汗復仇。
高賢原本是沙洲刺史,現在被調來擔任行軍大總管。裴行儉和曲崇裕被破格提拔為四品實職。高賢提出要將蘇海政和蘇南瑾帶回長安,但看到裴行儉和曲崇裕都毫無反應,只好傳達了聖人的口諭。蘇海政被貶為廬人,需要回京接受論罪。蘇南瑾和蘇海政都要求與押送人員一起前往長安,不需要曲崇裕陪同。然而,裴行儉和曲崇裕都感到有些不妥。
在蘇南瑾離開之前,他威脅裴行儉和曲崇裕說,日後回到長安,他一定會報復這兩個月所受的屈辱。高賢見蘇南瑾被帶走,這才離開。
裴行儉知道高賢與蘇海政有交情,因此推測他們可能想要讓蘇家父子盡快離開西州,以避免問題。琉璃則打探到押運蘇家父子的人會走海道,並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柳如月。方烈一身黑衣蒙面,等待押送蘇海政父子的人馬經過,他只想要蘇家父子,而他的功夫高強,尤其騎射功夫了得,一個人就驅散了押送的人,射殺了蘇海政父子倆。
兩年後,曲都護病逝,曲崇裕被調回長安,裴行儉也將庭州治理得恢復生機。此時,琉璃已經懷孕,夫妻倆久別重逢緊緊相擁。朝廷沒有留任曲崇裕的意思,他安排父親的喪事後可能要回到長安去。然而,阿史那雲伊並不打算跟著他回去,因為長安有曲崇裕的原配,她不願意去跟別人爭寵,也不願意做小。阿史那雲伊為曲崇裕縫製了一件衣服,在曲都護七七的時候,曲崇裕要扶棺回去,阿史那雲伊表示會送他回去,但之後就會離開。她不願意看著曲崇裕離開去長安。曲崇裕默默地聽著阿史那雲伊說話,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阿史那雲伊含淚詢問曲崇裕這些年兩人在一起的日子是否真心歡喜,曲崇裕表示一直都是真心歡喜,而且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歡喜。
裴行儉與曲雄的相遇,是一段曲折而奇妙的緣分。他們從最初的爭鋒相對,到後來的相互敬重,再到最後的把酒言歡,暢談往昔。這些經歷,讓他們之間的情感深厚而獨特。
琉璃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楊夫人送來了溫暖的書信,為琉璃帶來了裴行儉即將回到長安的消息。琉璃對西的離去充滿了不捨,裴行儉溫柔地擁抱著她,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情感。
阿史那雲伊找到了琉璃,她希望琉璃在離開的時候能夠照顧一下曲崇裕。雖然曲崇裕從未說過什麼,但阿史那雲伊知道,他內心深處對回到長安感到恐懼。
在離開西州的那一刻,曲崇裕和琉璃都充滿了不捨。他們在西州共同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經歷了生死,他們的感情也因此而深厚。他們在這裡有了自己的孩子,這個孩子是他們愛情的見證,也是他們未來的希望。他們的目光交會著,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情感。他們知道,即使離開了西州,他們的心仍然會留在這裡,繼續共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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