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過憤怒的海》自從開播就讓很多人喜歡,不少觀眾每天都在等待更新,那麼電影《涉過憤怒的海》李苗苗超雄綜合症介紹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想了解電影《涉過憤怒的海》李苗苗超雄症候群介紹的夥伴,就快點來看看小編的整理解析吧!
《涉過憤怒的海》上映後,#李苗苗 超雄症候群#的詞條登上熱搜,讓很多人認識了這個「超雄症候群」這個冷門的詞彙。這是一種性染色體異常疾病,醫學稱為47,XYY症候群(下簡稱「XYY」),即病患的性染色不是普通的XY,而是XYY,在男性族群中發生率為1‰。自從1960年代這基因被發現以來,XYY就與「天生犯罪」假說關聯在一起,持久而廣泛地引發爭論。這幾年,因為國內產前診斷技術的發展與普及,XYY的胎兒能不能生,成為社群平台上持續撕裂的話題。
對許多醫生尤其是遺傳學科的醫生來說,XYY與「天生犯罪」乃至其他身體缺陷的相關性從未被確切證明;對許多網友來說,這種相關性從未被證偽。最後,只有產婦及家屬站在暴風中心,面對科學、情感與社會交織的倫理困境。
有人在網路上盤點了一系列「天生壞種」的反派男主角,將他們的行為都歸結為「超雄症候群」。更早之前,2020年,韓國育兒綜藝《我金子般的孩子》播出。在那個節目中,患有超雄綜合症的男孩金子因脾氣暴躁,經常毆打母親,會拔下自己的眉毛吃掉等行為,就讓很多人第一次注意到XYY人群。1965年,英國遺傳學者雅各布斯在《自然》雜誌上發表了一篇論文,表示她檢測了197名精神疾病患者的染色體,發現12人有染色體異常情況,其中就包括7名XYY染色體攜帶者。1966年,她擴大研究範圍,在《柳葉刀》上發表新的論文,稱對315名男性患者進行了基因檢測,結果發現了9名XYY男性,都具有精神障礙的罪犯。雅各布斯得出結論:相較於普通人,攜帶了XYY的男性更容易成為罪犯。這個結論很快就被學界否認,因為雅各布斯樣本量有限,且取樣的315人中,305人是罪犯,253人是人格障礙精神疾病者。但這結論本身,已經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
就同一年,美國男子理查德·斯佩克一晚殺死八名學生護士,被稱為“芝加哥殺人惡魔”,根據其身材高大、面部痤瘡、性情暴虐等特徵,美國生化學家瑪麗·特爾弗認為他是XYY患者,這一判斷隨後經由《紐約時報》等媒體放大,引起了大眾廣泛的討論。隨後,雖然斯佩克兩次基因檢測結果都顯示,其性染色體為正常的XY。但污名已經誕生,XYY帶因者存在暴力傾向,被寫入中學生物教材和醫學院的精神科教科書,成為主流觀點。此後,關於XYY的研究一直沒有間斷過,這些研究五花八門,包括了各種身體特徵、智力表現、心理狀態和性格行為等,既有早期的定量統計,也有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的遺傳學研究。2015年,義大利英蘇布里亞大學的兩位學者在權威期刊《攻擊與暴力行為》(Aggression and Violent Behavior)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文章,系統梳理了過去50年裡所有與XYY相關的研究,發現共同確認的XYY基因型相關特徵只有一個:超過常人的身高。有人曾推測,這可能是控制發育的SHOX基因和其他Y相關基因過度表現的結果。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研究者能確切地證明XYY基因型與某些身體、神經或心理特徵之間有直接且明確的相關性。
對許多醫學界的人來說,結論是明確的,正如全世界最暢銷的醫學教科書《默沙東診療手冊》對XYY這一遺傳異常的描述「曾被認為有暴力及犯罪傾向,但此理論已經被認為錯誤。「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國際和平婦幼保健院的產前診斷中心主任醫師吳怡在遇到懷有XYY胎兒的家長來諮詢時,她在表述時,也只會介紹身高、生殖等各方面可能出現的情況,不會提及暴力和犯罪的字樣。但這並不能打消許多網友的顧慮。前段時間,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遺傳與產前診斷中心主任醫師孔祥東在某短視頻平台發布了則科普視頻,稱XYY是正常孩子,暴力傾向經過調查是不存在的。與吳怡的科普影片一樣,孔祥東的影片下,也有很多反對觀點,「正常孩子為什麼叫超雄?」「醫生不會替你承擔後果」。
“不存在100%的情況”
網友的反對從何而來?一位認為超雄有暴力傾向的網友告訴本刊,她關於超雄綜合症的印象最早是來自《我金子般的孩子》,後來聽說朋友的朋友,孩子是超雄,脾氣確實很暴躁,很愛發火,印證了她最早的判斷。另一位持相同觀點的網友曲佳則告訴本刊,她本職工作老師,平時也兼職做兒童心理諮詢,透過自己的諮詢經驗,她發現,有些明確有著XYY基因的孩子,表徵確實很嚴重。所以其他有暴力行為的孩子,她也會推薦其去做染色體檢測,查明是否是這種“基因問題”,但大部分家長“不願意做,或做了不願意說”。曲佳也認為,基因問題無法透過教育改變,越靠近青春期階段,體現得越明顯,「如果真的沒關係,為什麼這麼多人都這樣去說?反正我懷了(XYY)是一定不會要的。」
但XYY出現的頻率並不低,XYY的出現,是因為精子在第二次減數分裂時發生錯誤,導致活性精子與卵子結合時,含有兩個Y染色體。這是一個隨機性事件,意思是,染色體正常的父母,也可能生出XYY孩子。學術界普遍認為,XYY的發生機率在1‰。事實上,和XYY相似,常見的性染色體異常情況還包括特納氏症(45,X)、克氏症候群(47,XXY)、超雌症候群(47,XXX)。其中特納氏症和克氏症候群的主要特徵都表現為不孕,而超雌症候群則和超雄症候群一樣,出了突出的身高以外,通常不會有特別的表徵。所有的染色體異常裡,只有XYY引起了廣泛且持久的爭論。XYY基因最早是1961年被發現的。當時,紐約的羅斯威爾帕剋癌症研究所在治療一位患有唐氏症的女孩,在為其父親做檢測時,意外發現他的性染色體為XYY,一經發現,立刻引起了科學家的關注。截止目前,有關XYY基因的研究大都是小樣本研究。這也使得有關XYY的結論繁多而模糊。在上文提到的那篇2015年的綜述論文中,可以看到,對XYY的研究幾乎與一個人的所有身體和心理缺陷都曾有所關聯。一些老版的醫學教材據此採用了比較頻繁出現的結論並提示:XYY可能存在身高偏高、智力偏低、情緒相對不穩定、生育缺陷等問題。
但那篇論文也提到,這些研究,許多是選擇性在犯罪群體和精神病患群體中進行的。很多異常行為,放在相同智力缺陷和社會經濟條件的受試者群體,其頻率將是相同的。該文也提到,由於XYY基因型的患者身高和體型較大,疊加智力殘疾和學習困難後,在一些社會環境的影響下,的確可能促進攻擊性和反社會行為的發生。而在南開大學附設第一中心醫院生殖醫學科主治醫師方祺看來,XYY基因型與這些負面表徵的聯繫,也可能與早年間無創DNA檢測、羊水穿刺等產檢篩檢技術不普及有關。因為許多XYY孩子正常出生後,並不會被發現,被關注及研究的對像只能集中在出現異常群體,進而導致了結論的偏差。方祺說,他們科室裡,每年都有三、四例意外查出XYY核型的男性,就他的接觸和觀察,這些男性並無明顯的病理表型。同時,由於血清學唐篩等孕前檢查不包含染色體數量異常檢測,這意味著,如果沒有完善無創DNA檢測或羊水穿刺染色體核型檢測,仍然會有一部分XYY男性終身不被發現。但吳怡也提到,「問題是,醫學上不存在100%。「很多網友希望知道,有大樣本研究能證明,有XYY基因的人,犯罪幾率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差別嗎?吳怡告訴本刊,這樣的研究基本上不可能,因為「對某種疾病進行大規模篩檢,一定是因為它有明顯表徵,但XYY很多都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正因為“不存在100%的情況”,即使是在醫生中間,觀點也完全不一樣。齊雪記得,自己當時接觸的醫生中,3位遺傳科醫生都建議留下,但2位產科醫生都建議打掉,甚至有醫生「一聽這個,立刻就說不能要,不管怎麼樣都不要」。
吳思思則屬於觀念在變化的那一類醫生。她是寧波市婦女兒童醫院妊娠免疫專科副主任醫師,她說,自己以前遇到有產婦查出胎兒有XYY基因,一般會建議不要,包括她自己的想法也是,「『拿掉』算了。「但這幾年,她發現產前諮詢回饋過來的情況是,大部分家長會選擇保留,所以現在她通常會建議家長去產前診斷中心做更專業的諮詢。「醫學發展變化快,專業性強,不同科室的醫生對每種疾病的了解都是側面的,(我們)產科醫生在遺傳諮詢上的知識可能相對欠缺。「這種觀念的差異,也出現在不同層級的醫院。孫悅是一名2021年懷孕的產婦,在縣城醫院的產科做完無創檢查後,提示“性染色體翻倍”,醫生立即告訴她,孩子不能要,會“不男不女”。孫悅很傷心,準備去市內的醫院做引產手術。但市府醫生告訴她,可以先做羊水穿刺,明確具體異常狀況,無異常的話是可以要的。市府的醫生還生氣地要她回去告訴縣內的醫生,不要再給病人這樣的建議。孫悅又去了華西二院,確診胎兒為XYY。醫生並沒有給她明確的建議,只是說,多了一個染色體,沒什麼大不了,但如果實在想要一個完整的、沒問題的孩子,也可以選擇不要。雖然是更溫和的建議,但對孫悅來說,也讓她陷入了難以選擇的糾結。
生育是一場賭博嗎?
高明就是至今仍在糾結的家長。高明和妻子2023年5月懷孕,胎兒快7個月大時候查出是XYY,當時看了一些科普,高明想留下孩子,但妻子則堅決要引產。當時她懷孕已經27週,算是大月齡孕婦,引產帶來的身體傷害不小,對孩子可能不健康的恐懼則更多,她問高明「他以後要是打我怎麼辦」?高明同意了引產。就在引產後第二天,高明看到一位醫生在影片裡稱XYY是正常的孩子。後悔的情緒瞬間湧了上來,高明想,如果影片能早一天發出來,自己是不是能勸妻子改變主意。理智告訴他妻子剛做完手術,不該繼續討論這件事,但“好像為了證明她是錯的”,他立即把視頻轉發給了妻子,結果妻子並不認同視頻裡的觀點,高明才意識到,看沒看到那個視頻,其實關係不大,因為「每個人都會選擇自己願意相信的觀點」。那些選擇流產的家長,並非沒有看過孩子可能正常的科普,他們只是不想賭。29歲的林晴在懷孕五個多月時,肚子裡的寶寶確診為XYY。那時,孩子的五官已經可見,但林晴一點都沒猶豫,前一天確診,第二天就入院引產,她的想法是,「即使醫生建議留,我也不會留,我不會選擇冒險,畢竟一生時間蠻長」。
齊雪在選擇引產前也很糾結,她說自己結婚四年後才懷上孩子,確診胎兒是XYY後,因為不捨,她先後諮詢了三位遺傳科專家,雖然三位醫生都勸她不要輕易打掉,可以繼續等待基因和核型分析結果。但考慮到「我們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有可能這是我們唯一的孩子,所以我不可能去賭這個機率。如果我賭輸了,他的人生誰來負責,他會不會怪我一意孤行,帶他來到這個世界?」齊雪說,自己不只是因為「暴力傾向」選擇打掉孩子的,更多考慮的是智力、生殖各方面可能出現的問題。作為醫生,吳思思理解這種“糾結”,“醫生不能替你做決定,即使醫生自己遇到這種情況,都要糾結。一方面,孩子生出來不一定會有暴力傾向,如果醫生片面的解答,相當於扼殺了一條生命;另一方面,一些XYY的孩子出生後,的確會存在‘難帶難管’的情況。所以,只能由家長自己去權衡利弊。」「我們看病其實是看人。」吳思思最後總結。疾病本身之外,家長的接受程度、家庭的環境氛圍、懷孕和生育的成本都是因人而異的,因此個人選擇有很大差異。產檢的意義在於提供參考和判斷依據,例如有人有高齡、難懷孕等特徵,對XYY就相對容易接受,甚至是兔唇、先天性心臟病等明確疾病,也可能選擇保留。
石葦是深圳市人民醫院產前診斷中心主治醫師,她告訴本刊,她接待的產婦中,對XYY的精神健康、社會性表型諮詢,一直都是重點。基於這個,2019年,她和團隊一起,也對15位10月齡~6歲的XYY患兒進行了隨訪,沒有發現孩子有特殊的脾氣暴躁和暴力行為,隨訪結果發表在2021年的《中國產前診斷》的雜誌上。在臨床中,石葦則發現,有些高齡產婦擔心胎兒是唐氏症,做了羊水穿刺,發現是XYY,心裡可能還好受一點,但有些人是完美主義者,就會堅定選擇引產。因為有的孩子會成長在鄉鎮,人們互相認識,如果有「嘴碎的」把孩子情況說出去,家長還要考慮孩子出生後的生長環境和異樣的目光,「孩子生出來,畢竟不是我們(醫生)去養育和陪伴,每家情況都不同。「為了了解XYY孩子出生後的情況,吳怡會向兒童中心遺傳科的醫生詢問XYY患兒追蹤情況,這些患兒大都是在產前被查出來的,得到的初步結論是,很多孩子隨訪一段時間後,就因為沒有任何異常表徵,被停止了追蹤。她說,自己如今在臨床上遇到的情況,選擇生與不生的比例基本上是「一半一半」。在吳怡看來,生育本身就是一個充滿了未知的事情,例如普通孩子出生,也存在4%-6%的缺陷機率。石葦對這一觀點做了補充,她說,XYY只是風險因素中的一種,生育本質上就要面臨無數風險,例如先天性心臟病,產前診斷出的比例僅有1/3,“只要是懷孩子,都是在賭博,就像一副牌,洗完了之後拿到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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